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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齊與墨立於他的面前,在他所看的奏摺上投下了一片陰影,那道身影才皺著眉抬起頭看向來人。
只是那濃密的劍眉還未攏在一起就在看見齊與墨的一瞬間化開了。
齊一柏眼中盛滿了笑意,他放下手中奏摺從龍椅上快步走下繞著齊與墨轉了好幾圈,上下打量著齊與墨。
齊與墨也笑著任他打量。
「你回來了。」齊一柏終是停了下來,重重地拍了拍齊與墨的肩膀笑道。
齊與墨心中一酸,眼角不由得有些濕潤。雖然只有四個字卻讓他感受到了被人等待歸家的感覺,這種感覺和小時候那次一樣。
齊與墨小時候在宮外遊玩時,曾有一次被突如其來的黑衣人劫走,當時整個皇宮都震動了。
天子腳下,竟有人如此猖獗。皇上震怒,下令待抓住那名狂妄之徒時要誅他九族。他的母妃自然也擔心至極,明里暗裡也命不少人去找他。而十三歲的齊一柏在聽說了這件事後,單槍匹馬提著劍就出了皇宮。
他的父皇母后雖然擔心他,可這擔心之中還摻雜了些其他東西。他的父皇自然擔心,可更多的卻是憤怒,還在京城便敢公然劫走皇子,這是對他的挑釁。
而他的母后自然也是擔心他的,只是她更多的卻是害怕,害怕齊與墨女子的身份暴露。
只有齊一柏,是真真切切擔心在乎著他的。年僅十三歲的半大少年,在聽到自己的弟弟被劫走後,一個人提著一把劍就衝出了皇宮。誰攔著都不管用。
且不說以他的身份會引得多少人伺機而動,單單是他這樣的年紀在大街上被人擄走的也比比皆是。
而讓齊與墨動容的也正是這份真摯的情感。
後來齊與墨被救回去時,被人攙扶著的齊一柏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和被咬穿的下唇,像今日這般,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很久之後,齊與墨才知道,當時齊一柏提劍出行的事被皇上的人及時攔下。皇上本就震怒,再被齊一柏這般動作一攪,當下就氣的以有失禮儀為理由打了他三十大板,罰了一個月的禁閉。
三十大板,每一板都是按照打軍中犯了錯的成年男子的力度打的。齊一柏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下唇被咬穿了他也未發出一點聲音。從開始到結束,齊一柏硬生生地挺了過去。
皮開肉綻,血沫橫飛。這是當時下手的宮人描述的原話。
那時齊與墨才六歲,自然不知道年僅十三歲的齊一柏是如何撐過去的,也不知道他被下人攙扶著走到他的宮殿花了多少氣力。
只是他長大後,每每想到這件事以及齊一柏下唇上依稀留下的疤痕便覺眼角一陣濕潤。
齊一柏看見眼角有些濕潤的齊與墨不由得笑開了。
「多大人了,怎麼還和個姑娘家似的多愁善感!」
齊與墨剛上來的情緒被他這句話硬生生噎沒了。
狠狠地瞪了齊一柏一眼,齊與墨一把拍開齊一柏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背過身道:「說誰呢?我堂堂八尺男兒怎會輕易落淚!」
齊一柏摸了摸被拍掉的手笑道:「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齊與墨僵住了,幽幽地道:「皇兄,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齊一柏笑了笑也不再取笑他道:「你怎麼看劉肖是這件事的背後主謀這件事?」
齊與墨看著一秒正經的齊一柏,撇了撇嘴道:「他自然只是只戴罪羔羊。」
「那你覺得齊聲用了什麼手段才能讓著劉肖這麼心甘情願地認罪?」
齊與墨抬起眸子對上了齊一柏的眼,看到齊一柏眼中的那份瞭然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皇兄不是猜到了嗎?」
齊一柏也是輕笑出聲:「猜到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