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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声音:“骑兵退,盾牌准备,弓箭手上,跃马阵!”
随着清脆悦耳略带沙哑的女声响彻烈日悬挂的长空,风吟的军阵大幅度地变了,风吟兵将的眼神变了,原本洪亮却呆板的鼓声也变了。
对面观日坡上的蓝衣少年在听到鼓声的一瞬脸色大变,几乎是瞬间收起锦旗,冲着栖凤谷中的金耀众将大喊:“突袭中营,万不可让此阵成型。左翼上前,中……咳咳……”
少年沙哑的声音忽地一顿,被连绵不断仿佛要把肺咳出来般的咳嗽声取代。就是这一瞬的迟疑,风吟的跃马阵已然成型。仍是菱形的战阵,却转了一个折角,前方攻坚部份被密密摆放的盾所代替,盾的后方是精神抖擞没有一丝疲态的弓箭手。他们以均等的距离紧挨着身旁的人站立,手上握着黑黝黝的铁弓,弓上搭着长箭,烈日照射下不时反射出缕缕寒光。
盾牌在前,弓箭手紧随,骑兵压阵,步兵垫后。金耀士兵望着前方严阵以待的军队眼中均露出了骇然之色,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观日坡上咳得满脸绯红的蓝衣少年,希冀他可以告诉他们究竟该如何应对。
然而,木双双又岂会给他们等待的时间,战鼓变奏,刚刚替代她站到望月坡上的莫离挥起战旗,鲜红的色彩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流光。同时,锐不可当的箭便如落雨般,向着仍在茫然中的金耀军疾射过去。
瞬时间,战场上响起了阵阵人马的哀鸣声,局势出乎意料地让金耀三万步兵和一万骑兵陷入了死生之地,胜败悬于一线。
被青衣男子扶住的少年终于止住了咳嗽,脸上的绯红退去后,只余惨淡泛着青涩的白,看得青衣男子紧紧皱起眉头,内力更是一刻不停地注入他体内。
少年喘息着望向战场,摇头道:“跃马阵的唯一弱点,就是变阵不快,且变化之中容易出现太大空隙,可惜刚刚没能来得及抓住时机。咳咳……”
少年在烈日下仍冰凉的手拽紧了青衣男子的手腕,低声却坚决地道:“扶我去战鼓前。”
“不行!”青衣男子脸色巨变,脱口道,“你这样的身体怎能再击鼓?”
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温柔:“亦寒,我没事的,回去调养下就好。”
青衣男子紧紧皱着眉,声音微微沙哑:“这一战原本就只是一场戏,成败皆可。不如就此出尽血部精锐……或者,我来替你指挥……”
“亦寒!”少年轻声打断他的话,望向对面浑忘一切击打战鼓的红衣女子,低咳了两下,哑着声道,“此刻与我对决的是一个让人尊敬的红颜名将,她用她的意志和出色的指挥能力向我挑战,而我,也接受了她的挑战。如今,她用鼓声向我发出最后生死一决的邀请,我若在此时此刻退缩,那么即便今后凭反间计赢了,也绝无法让她心服口服。所谓决战就必需堂堂正正,容不得半分畏缩,否则,既是对她的侮辱,也是对我自己的侮辱。”
青衣男子漆黑的眼眸变得墨绿幽深,铁青的面色如冰晶般寒冷,但终究还是扶着少年一步步走到那战鼓前。手拖住他的背,将内力缓缓注入他早已精力干涸的体内。
栖凤谷中,金耀的众将听到了一阵阵疲软却清晰可闻的鼓声。从无力的敲击中可以听出,鼓槌落在鼓面上的声音有多微不足道,可是那每一下击打却仿佛有生命一般会自行钻入人耳中,甚至拨动心弦一阵阵随节奏跳动。
听着鼓声,将士们的心情都激越起来脚下蠢蠢欲动,但那指挥的将领却跟不上战鼓的节奏,额上冒出点点紧张的汗珠,眼中满是羞惭愧疚。
就在越来越多的金耀士兵为弓箭所伤,风吟的前锋也开始冲散他们核心阵营的时候。击鼓中的少年发出一声类似嘶吼的喊声:“霖宣,替下他!”
一道淡淡的雌雄难辨,低沉柔和的嗓音瞬时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