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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毓埋頭吃飯,連眼皮都懶得翻一下。
吃完,張彩月到底沒好意思說要去徐宴的屋睡。只能不尷不尬地讓蘇毓再給她鋪個床。
第二天天才麻麻亮,張彩月就爬起來。憋屈了一晚上,她連早飯都沒用,抱著迷迷糊糊的徐乘風就趕回鎮上去。
等著吧!這醜八怪的所作所為,她非跟徐大哥好好說道不可!飛得叫這毓丫被徐大哥嫌死!
蘇毓睡醒起來都沒瞧見兩人的身影。
看早已涼透的被褥,走了至少半個時辰了。想著自己還有個野山參要賣,蘇毓將昨晚的生飯煮成粥對付兩口,也匆匆出門。
王家莊離鎮上不算遠,算腳程的話,一刻不停地走,大約要一個時辰。
蘇毓這具身體勞累得厲害,沒了那根時刻掙錢教束脩的弦兒,蘇毓一躺下就不曉得醒。這不,早上起晚了,她人趕到鎮上快接近晌午。
大冬天的倒不怕曬,天冷,有太陽照著反而更暖和些。趕路這一會兒,早上那兩口粥早就消化了。蘇毓餓著肚子,馬不停蹄地就去了鎮上最大的藥材鋪子。
野山參自然是吃香的。人參這種東西,不論哪個朝代都是值錢的。蘇毓挖到的這株不算特別大,但也不小了,且根須完好。藥材鋪子的大夫抓在手裡許久,期期艾艾地付了十兩銀子買下。
蘇毓拿了銀子也沒走,順勢請大夫把了個脈。
毓丫的這具身體底子太差了。這麼些年乾重活干累活,吃不好又穿不暖,身體能好才怪。
果然,大夫給她號完脈便直搖頭。再一看蘇毓一身破的破爛的爛,臉上曬得黑黃,手腫得像蘿蔔,自然也猜到了她的家境。嘆了口氣,醫者仁心地告誡她道:「養,你這身子再不好好調理,往後歲數都比別人短。得虧你還年輕,還有的救。再熬個幾年,底子耗干,就沒得挽救了。」
蘇毓聽這話,沒辯駁。毓丫的身體狀況,她親自體驗,心裡自然有數。只是養也得有銀子。
剛賺的十兩銀子,蘇毓言眨不眨地就抓了五兩銀子的補藥。掌柜的看她困窘可憐,好心又多給她包了些藥材。蘇毓當即謝過掌柜的,心裡記下這份情。揣著剩餘的五兩銀子,先去西街的麵攤上吃了一大碗熱湯麵,而後便往西街最大的書齋去。
不才蘇博士,作為高知分子,她畫得一手好丹青,練得一手好書法。行書楷書隸書草書,她都行。當然,她此行不是去賣畫賣字,她去抄書。
聽說徐宴抄一本書三兩銀子,她自認一手好字,怎麼著也不會比徐宴低吧?
第四章
西街這邊有個書院,讀書人多。走兩步就一個書齋,再往前又是一個書屋。
說來,蘇毓也是進了鎮才覺出一點不同。她所穿越的這個朝代,對女子的約束似乎沒有歷史記載的那樣嚴苛。這會兒,西街能瞧見不吵未出閣的姑娘結伴同行。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衣著光鮮的讀書人。蘇毓背著個竹簍一身破破爛爛行走其中,十分打眼。
西街有人在找孩子,拿著個小女孩兒畫像,說要找什麼十四年前丟失的妹妹。似乎是家中長輩重病,沒幾年好活頭了,臨死前想見孩子最後一面。見蘇毓這般寒磣也沒在乎,拉著說了好一會兒話。
蘇毓哪裡知道?她才穿來幾天,村子裡的人都認不全。自然是搖頭。
從蘇毓出村子到賣掉野山參來西街轉悠,問話又耽擱了一炷香。蘇毓慢悠悠地找書齋。這會兒,已經接近申時。太陽的火力漸漸削弱,寒氣襲上來。
緊了緊衣裳,她直奔到西街最大的書齋。
這個年代活字印刷術還沒普及,筆墨紙硯都是金貴物品。書籍這等東西價值不菲,隨便去一家書齋買本薄點兒的書,等閒都得三四兩銀子。換句話說,抄書也是一門搶手又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