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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沅應了一聲,在心裡努力調節著自己崩潰的情緒。
其實沒什麼的,他也不在乎宋昕的那一句話。
他只是捨不得宴辭越,也不想讓宴辭越難過。
宋沅閉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窗外下著太陽雨,宋沅的目光落在了窗邊擺放著的綠蘿上。
「徐子安帶來的。」宴辭越說,把手中的早餐遞給宋沅。
「她走了嗎?」宋沅問。
在醫院這麼多天,徐子安來看過他很多回,但大多數時間宋沅都在睡覺,很少看見徐子安。
「走了,她說明天再來看你。」
宋沅「嗯」了聲,斂眸看著手中的豆漿油條,嘗試著吃了一口。
油條的香味遍布口腔,宋沅覺得味道很好,緩慢吃了起來。到最後只剩下一口時,他猛地握緊了手中的豆漿。
噁心嘔吐感讓宋沅再也忍不住,掙扎著下床,跌跌撞撞地奔進衛生間,把吃進去的食物都吐出來,又漱了口,那種噁心感才消失不見。
宋沅臉色慘白地從衛生間走出來,艱難地扯唇一笑,「抱歉,我全給吐出來了,不過味道很好吃。等我好了,去吃個夠。」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漆黑深邃的眼底滿是心疼,他沒有說話,起身扶著宋沅坐在床上,才應了一聲,「好。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把你最近沒吃到的美食吃個夠。」
宋沅點點頭,拿著書翻看著,到最後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
等到醒來時,他聽見了宴辭越的聲音,「公司最近就拜託大哥了。」
「如果有齊盛集團的人過來討論合作,直接拒絕。」
「謝謝大哥。」
宋沅覺得渾身無力,就那樣盯著宴辭越的背影,直到宴辭越發現他醒了,掛斷電話,朝他走過來。
「渴嗎?」
宋沅搖搖頭,「你不用陪我的。」
他張張嘴,對上宴辭越溫柔的目光,嘴裡那些還沒有說完的話就這麼堵住了。
「不要胡思亂想。」宴辭越笑了笑。
日子一天天過去,宋沅的身體越來越糟糕,到最後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只能躺在床上看著宴辭越,用嘴角的笑容讓他別擔心自己。
他想呼喚宴辭越的名字,嘴唇動了半天,還是喊不出來。
手突然被緊緊地握住,宴辭越啞聲道:「沅沅,別離開我。」
平日裡那般強大,讓人感覺到危險與壓迫感十足的男人此刻露出了前所未見的慌亂神色,他一邊呢喃著,一邊死死地握緊宋沅的手,仿佛這樣,宋沅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宋沅努力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無比。
宴辭越趴在他的身邊閉著眼,那張臉雖然還是冷漠薄情,在宋沅看來卻十分脆弱。
宋沅想去按鈴,卻起不來,他抿抿唇,感覺自己真是沒用透了。
現在的他,和植物人沒有任何區別。
徐子安手上提著飯盒走進來,看見宋沅艱難地掀開被子,又看看宴辭越,連忙問:「怎麼了?」
宋沅碰了碰自己額頭,「發……」
徐子安聽不清他說了什麼,見宴辭越意識不怎麼清醒,連忙去叫了醫生。
高燒接近四十度,宴辭越陷入昏迷,躺在旁邊的病床打了針。
看著他蒼白的臉,宋沅心疼無比地伸出手想去碰碰他,卻沒有辦法夠到。
兩張病床之間的距離其實並沒有多遠,宋沅從床上起身,卻依舊夠不到。
這短短的距離就像是無法越過的溝壑,宋沅收回手,躺在床上,無力地閉上眼。
新年將近,開始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