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洶湧湍急的河水,衝垮了流經的沿岸,泥土和地上的各式雜物都被卷進了河水,朝四面八方滾去,賽謬河帶來的不再是生機和豐收,而是毀滅與衰敗。
如果這次的獻祭,無法得到預期的反應。不久後,還會有一名純潔無垢的少女承擔著這樣的重任,在流盡的鮮血中永遠閉上眼睛。
「霍爾耶德夫大人,從遠方來的客人到了,奴已經領著他去往那個專為貴客修建的房間歇息。」僕人跪倒在他的跟前,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面。
霍爾耶德夫淡淡的看了一眼僕人,他的長袍迆地,徐徐拖過大理石地面,走向客人歇息的房間。
來者兩眼是深褐色的,略微泛著些棕黃色,他的顴骨很高,皺紋從額頭順著眼睛爬向嘴角,彎出幾道深刻的弧形。身上穿的是面料簇新的長馬甲和亞麻布衫,他匆匆忙忙的從遠方跋涉而來,衣服上卻看不見摺痕。
「查諾斯曼,很榮幸親眼見到傳說中的光照之子。」他微微俯身,自我介紹道。
霍爾耶德夫和來者簡單的寒暄了一陣,態度不算熱情。
他沒想到前來赴會的人,會是最受艾魯約的君王寵幸的臣子。查諾斯曼,這個名字意味著王后的親弟弟,國王的侍從和首席建築師,他精通天文和建築相關的學問。曾經是國內最具知名度的占星家門下的弟子,後來受到其胞姐的引薦,成為建築行業的新星,在查諾斯曼的監督下,為現任艾魯約君王謝普貝塞克修建的陵寢耗費了全國大量的人力物力,據說完工後的陵寢會比之前的所有國王埋身之處都更加奢華宏偉,切實的囊括了最高權力掌握者所應享有的來世與今生的全部財富。
艾魯約人。
與赫爾特人勢不兩立的艾魯約人。
「偉大的君王謝普貝塞克,已經在位執政長達三十二年的時間了。他正在走向衰老,可他對權力的執著與渴望卻絲毫沒有鬆懈。我的姐姐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她最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而我們非常信任的一位藥師曾經在王室首席醫者為患病的姐姐熬煮的藥汁發現了殘留的毒物。」查諾斯曼突然提到這點,明顯別有用心。
霍爾耶德夫微微勾起唇角,說道:「真是一件悲慘的事。」
「是啊,人們都說我最親愛的胞姐有自殺的念頭。」查諾斯曼冷笑道:「折損了一個有用的藥師,換來的卻是姐姐尋死的鐵證。」
很明顯這樁事件牽扯到艾魯約王室內部的勾心鬥角和權力紛爭。
查諾斯曼向霍爾耶德夫提起這件事,當然不是為了傳播自家的醜事,他跋涉千里,特意親自來到霍爾耶德夫的殿堂,是想看看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拉攏。
心,至今沒有成為赫爾特繼承人的王妃。
霍爾耶德夫想起自己樂不歸家的妹妹,面上神色不顯,心裡卻暗自謀劃著名。
「你這裡有味道甘美清甜、可以解渴的啤酒嗎?」查諾斯曼打個哈切,問道。
「酒水當然是有的,去給客人端酒過來。」僕人聽命的離開。
流傳在查布拉人中的釀酒工藝,與艾魯約人喜歡飲用的啤酒略微有些區別。
查布拉部落的酒桶用來發酵的原料是當地可以隨意採摘的一種汁水豐盈的漿果,而艾魯約人習慣用小麥釀造飲用酒。
今夜,月光清明,雲層稀薄。
霍爾耶德夫和查諾斯曼對彼此的印象都還算可觀,兩人的閒談卻暗藏鋒芒,不一會兒,醉酒後的紅暈爬上霍爾耶德夫膚色白皙的臉。
「酒不喝醉,可體會不到它的好。」查諾斯曼苦口婆心的向霍爾耶德夫連連勸酒。
「……有道理。」
洪水的侵襲,使查布拉部落可耕種的土地減少,而艾魯約人也同樣遭受了這種□□引發的財產損耗。可耕種土地變少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