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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逍沉默片刻，說道：「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想消除這些誤會。」

「那您可以自己和姜哥講，我不會幫忙的。」簡亭臨很堅決。

寧逍笑吟吟地看著他。

簡亭臨毫不畏縮迎上他的視線，兩人對視半晌，寧逍說：「你堅定不移的樣子和姜隨遇倒有些像。」

簡亭臨說：「姜哥教會我很多。」

「哦？是嗎？」寧逍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那他有沒有教會你，在地位懸殊的人面前，最後不要說否定回答，否則下場會很慘？」

簡亭臨面色一僵。

「你是星爍的員工，所有你可以拿到的資源、薪酬，都是星爍在提供。我給你一天時間，思考清楚再回答我。」寧逍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簡亭臨看眼空空如也的酒杯，這是寧逍今天喝的不知道第幾杯酒，自從兩人來到這家酒店，他就一直在喝，桌上一共三種酒，他嘗了個遍。

牛排已經冷掉了，簡亭臨盯著牛排紋理看了半晌，堅定道：「不用明天，我不會答應您，這個答案不會改變。」

寧逍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終於消失了。

「理由。」

「這對姜哥不公平。」

「就這樣？」

簡亭臨認真點頭。

寧逍好笑地看著他，眼神里的荒謬就像在說，果然是沒出校園的小朋友。

還不知道天高地厚，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好。」寧逍淡淡點頭。

簡亭臨微怔，沒想到他接受得這麼快，寧逍見他表情，哂笑：「你覺得我答應得太快了？」

簡亭臨輕抿嘴唇，算是默認，寧逍哼笑：「你想多了，今天這個邀請，不是你給我機會，而是我在給你機會。現在，簡亭臨，你沒機會了。」

就仿佛一個上位者在對螻蟻宣布死刑，語氣雲淡風輕，但很明白地告訴你——你所期待的未來沒有了。

簡亭臨雙手冰涼，臉色煞白，石像一樣僵坐著，嘴唇卻固執地抿在一起，不肯改口。

寧逍站起來，「走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我……」簡亭臨想說「我自己走」，話未出口，寧逍尚未站穩的身體便猛地一晃，手撐住桌角，桌上的瓷器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寧總！」他嚇了一跳。

「我沒事。」寧逍拂開他的手，趔趄著往前走，「沒有醉。」

簡亭臨不知所措，糾結一陣，還是追上去，把寧逍帶到了司機那裡。

「喲，怎麼了這是？」司機迎上來，急道。

「寧總好像喝醉了。」簡亭臨語氣不算好，公事公辦地把寧逍交給司機，客氣道，「您照顧著，我先走了。」

「哎，別，這兒離公司遠著呢，一起走吧，好歹我給你送回公司去。」司機乾笑，覷寧逍神色，沒有不滿簡亭臨的意思，他哪敢把寧總帶來的人扔這兒不管啊。

「我……」簡亭臨拿出手機搜了下，這裡離家和公司都遠得很，地鐵公交加起來費時費錢。

寧逍話已經放了，想必他以後不會有多少錢，還是省著點花好。

「那麻煩您。」他對司機說。

寧逍在車上就睡著了，夜色漸臨，窗外景物染上摻著血色的青灰。簡亭臨一顆心像浸在冷水裡，感覺不到一絲熱度，但他並不後悔。

且不說對不對得起掏心窩子關照他的姜隨遇，就算他真的答應和寧逍合作，也是與虎謀皮，日後不定哪日還是這樣的下場。

簡亭臨打開手機，看到姜隨遇新發的微博——是晨風cp的營業。

營業文稿都是宣發那邊給的，但他還是覺得血液漸漸溫起來，一想到姜隨遇，他就又有了繼續努力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