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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可惜這肖桃玉偏生從小就強硬得要命,從不主動伸手討好,裝得滿不在乎,可你若給她點甜頭,回想起來,她便一直覺得欣喜,也會一直記著……
她孤零零的坐在得意樓的喧擾里,望著清朗天邊掛著的雲,心底里其實有點想念師尊了。
「小桃玉!」
一人忽然拍了一下她肩頭,隨後又在另一邊嬉皮笑臉的對著她:「怎麼不高興啦?昨天那小姑娘去哪兒了?」
肖桃玉心頭一緊,垂下了眉睫:「她回秉玉了。」
應雲醉瞧她失魂落魄、毫無興致,「不高興」三個大字都掛在臉上了,便拎著人後領,以一個活膩歪的姿勢將人帶了出去,道:「嗨!二哥告訴你,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千萬別因為一點破事失去鬥志!走,哥哥帶你去快活!」
雲曦雙劍嗡然振了一下,險些脫鞘而出,應雲醉的手麻了半邊兒,呲牙咧嘴道:「不是我說,你這雙劍的脾氣也太大了……」
肖桃玉又恢復了那氣度從容的落落之姿態,面不改色道:「應兄這是要帶我去哪?」
應雲醉嘿嘿一笑:「極樂之地。」
肖桃玉一怔,極樂?
她面色複雜:「……你要帶我去死嗎?」
「嘿你這小孩兒想什麼呢!好死不如賴活著,我當然是帶你享樂去了!」
肖桃玉本想拒絕,奈何那人盛情難卻,硬生生將她拽走,直至臨近傍晚兩個人才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得意樓。
一進門就撞上了顧沉殊微含笑意的一雙眼,應雲醉頓時激靈了一下,預感不對勁兒:「小……小顧吃了嗎?」
「你們去了哪裡?」他聲線平穩地問道。
提起這個,應雲醉實在是難以控制臉上那洋洋自得的神情,一拍胸脯道:「自然是帶小桃玉出門溜達了,妹砸,怎麼樣?出去玩開不開心?」
肖桃玉哽了一下,神色複雜:「……開心。」
顧沉殊仍舊溫和的微笑著,若是有人沒見過他以往那紈絝做派,怕是以為他天生就該這般溫文儒雅了。
「溜達?」
他似是悶笑了一聲:「溜達到了城北的青樓,還是這裡的賭場,再或者是去城南吃霸王餐?應兄真是好會消遣。」
應雲醉有點心虛,尷尬的咧嘴一樂:「我、我這不是用自己的方式讓小桃玉開心些嘛……」邊說邊往肖桃玉身後縮去,看樣子隨時都要一腳邁出門檻溜之大吉了。
也不知顧沉殊在這裡等了多久。
肖桃玉如今無意關心這個問題,因為她一看見長身玉立的顧二公子,便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自己苦學多年秉玉仙術劍法,可是如今卻生生的因為一個人而破了戒,若是讓別人知道,定要笑掉大牙。
簡直荒唐。
「不必怪他,是我自己和他去的。」肖桃玉淡淡說了這麼一句,便徑直掠過了顧沉殊,面無波瀾的向二樓走了去。
顧沉殊略感愕然。
今日的肖桃玉實在冷淡,好像是全然不認識他一般。
這段時日好不容易與這小木頭疙瘩熟絡了幾分,轉眼之間便打回原形,顧沉殊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竟是有些受不得這般反差了。
廣袖鮫綃暗暗浮動流光,其下的修長手指動了動。
他怎麼還在乎起仇家了呢……?
當晚,月明星稀。
樓閣間的潮濕早就蒸騰得乾爽了,除卻一些無傷大雅的灰塵,倒可以落座。肖桃玉縱輕功而起,幾經縱躍,悄無聲息的落到了遼東城最高的樓頂,俯望萬千燈火,一陣難以言說的孤寂落寞湧上心頭,她眨了眨眼,松紋白袍一撩自顧自坐了下來。
這小弟子向腰間一摸,擎起了一支樣式頗為淳樸的小小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