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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備完之後,才發現室內似乎起了爭執,有些混亂。周莽無法進入,與何月準備強硬衝進去時,麥子抽著煙出現。
「他告訴我你在側門等我。」周莽說,「他還把自己的車借給了我們,何月去了停車場。」
池幸:「……」
她完全猜不到麥子在想什麼。
周莽看她鞋子。這雙名貴的高跟鞋不適合在鋪了瀝青的山路上行走,太高了。池幸哪怕站著也搖搖晃晃。他托住池幸的手肘:「把鞋子脫了吧。」
池幸:「我得走下去,這條路太窄,何月開車進不來。」
周莽:「我揹你。」
他不容池幸反駁,蹲在池幸面前,抬頭看她。
周莽背著池幸慢慢往下走。尋找eric的人並沒有出現,池幸趴在他背上,圈著他胳膊,心想這個人原來也擅長說謊。
周莽不問她發生了什麼,池幸也不說。她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感到很倦的疲累侵襲全身。
「我挺重的。」她說,「我也不算瘦。」
「我可以背著你跑起來。」周莽說,「你比何月輕太多了。」
「你背過何月?」
「嗯。」周莽說起以前的事兒。他跟何年何月認識好幾年,是關係極好的朋友。上一份工作,三人也協同執行任務,保護一個富商去香港談生意。中途發生了點兒矛盾,很是驚險。何月被流彈擦過腳踝,何年護著富商狂奔,是周莽背起了何月。
這十二年裡周莽度過了怎樣的生活,池幸完全不清楚。她聽周莽說這些事情,感覺像黑幫電影,狐疑道:「真的嗎?」
難得見周莽笑。他笑得很開心,胸膛震動,池幸聽得清楚。她擰周莽的耳朵:「你騙我。」
「是真的。」周莽正色道,「後來我們三個一合計,不行,這些事兒太危險了,所以辭職了。」
三人辭職,從南方來到北方,投靠何年何月的舅舅。舅舅自己開了安保公司,承接各類保安任務,其中最輕鬆、來錢最多的就是給娛樂圈明星保駕護航。他當然要把這種肥差安排給何年何月。
兄妹倆極其信賴周莽,於是連帶周莽也蹭了個彩頭。
「……原來如此。」池幸笑,「那我得謝謝何年何月。」
周莽沉默了,卻微微笑著。池幸也不說話,耳朵貼著周莽的耳朵,兩個人在濛濛的秋雨裡前行。
心跳聲原來是這麼嘈雜紛亂的聲響。
池幸摸他頭髮,短而硬,和他的性格有幾分相似。冰冷的濕潤的空氣湧進她的鼻腔、肺部,她貪婪地呼吸。呼吸到最後,狠狠抽了抽鼻子。
「我以後可能沒法拍戲了。」她說。
周莽腳步沒停,路走到了盡頭,有一個小小的拐角,一叢蓬勃的小菊花在路邊綻放,濕漉漉的金色。他背著池幸繼續沿路行走。
「原秋時不幫你嗎?」周莽問。
他不知就裡,池幸沉默片刻:「他幫不了的。」
周莽眉頭微皺:「他喜歡你,他應該幫你。」
池幸被他這話逗笑:「沒那麼簡單。而且……不是他。我要的人不是他。」
她說完,胸口愈發震顫得厲害。
已經來到大路邊上,卻不見何月和車子。周莽把她放下,池幸倚著路燈柱,撥了撥黑色長髮。長發被雨絲染濕,貼在她白淨臉龐,一縷縷的,像黑黝的筆跡。
周莽沒回答她。實在不習慣這樣的羞澀尷尬,池幸牽了牽裙擺,跳著舞一般笑起來,生硬轉開話題:「你看過《愛樂之城》嗎?」
「……你應該選他。」周莽看著空空的路面說。
池幸忽然失去了力氣。她蹲下來,腳跟疼得厲害。半晌,她笑著說:「原秋時有未婚妻,麥子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