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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解散?”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沉吟了一下,“难道要让社民党去承担所有的责任?”
他明白赫斯曼的意思,从民主政治的角度出发,现在谁在台上谁倒霉!协约国勒索的赔款根本拿不出,但是德国政府又不敢抗拒到底,最后必然是马克准备金变成一个巨大的负数,然后德国货币变成废纸。
在这种局面下,在野的党派可以用高调吸引选民发展壮大,而在朝的政党却只能背着黑锅,最后被黑锅压死为止。
“责任总要有人来担,”赫斯曼点点头,“如果我们让艾伯特的社民党全面负责,那么最晚到1923年,德国就能重新走上正轨了。”
在他的记忆中,到了1923年德国超级通货膨胀最严重的时候,买个面包要几亿马克!最后德国发行地租马克稳定货币的时候,是一万亿旧马克换一个地租马克!
在这种让所有德国人都深受其害的通货膨胀后,魏玛共和国居然没有马上崩溃,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了。而创造这个奇迹的原因,多半就是“大家一起背黑锅”的魏玛政治模式了。
“但是总统的职权很大,”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注视着赫斯曼好一会儿,他知道赫斯曼在俄国革命中所起的作用。然后他又朝塞克特上将看了一眼说:“总统可以使用紧急状态授权,在社民党的支持下,建立近乎独裁的统治。”
“这取决于法国的支持。”赫斯曼耸耸肩膀,他当然知道施特雷泽曼这样的人物根本不会担心没有枪杆子的社会民主党搞独裁,这位历史上得过炸药奖的大政治家一定是在担心军队在社会民主党倒台后这么干。
赫斯曼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现在的选择权在法国手中,如果他们不夺走我们的货币主权,完全执政的社会民主党根本不需要紧急状态就能巩固权力。
反之,如果马克崩溃。那么德国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在这种情况无论是谁成为新的总统,都必须着手解决危机。只有首先挽救德国的经济,然后才会有建立独裁的民意基础。施特雷泽曼先生,我想您不会认为在德国这样的国家,在内部经济崩溃,外部的协约国咄咄逼人的情况下,单靠少数人的枪杆子就能压制民意,建立起独裁统治吧?”
赫斯曼的分析让施特雷泽曼放心了,他其实并不反对兴登堡或鲁登道夫来当独裁者,对于共和民主他也不是很赞成。但是他很担心军方在把他们的大佬推上总统宝座后就为所欲为。现在的德国可不是1914年的德国,实在没有力量去和英法对抗了。
“谁当总统?”施特雷泽曼问。
“我们希望由兴登堡元帅和鲁登道夫上将分别担任总统和副总统。”塞克特上将回答。
“副总统?”施特雷泽曼想了想,点点头,“的确该有个副总统。”
设立副总统是赫斯曼的提议,因为魏玛共和国的总统位高权重,万一在大位上去世了,总统大权由谁来代行就是个问题了。根据《魏玛宪法》,代理总统职权的将是内阁总理,在1934年(兴登堡去世的那一年)这个位子属于希特勒。
“那么内阁呢?”施特雷泽曼又问。“还是责任制吗?”
“当然,”塞克特说,“宪法不会修改,现役军人也不会干政,一切都和现在没有区别,只是更换一个总统。”
“好吧,”施特雷泽曼沉默了一下,“人民党可以考虑退出内阁。”他看了沙赫特博士一眼,沙赫特是民主党的领袖之一。
“民主党和人民党同进退。”沙赫特也立即表态。可是代表联合政府中最大政党天主教中央党的巴本上校却一言不发。
魏玛共和国虽然有一百多个政党,但是进国会的却只有社会民主党、独立社会民主党、天主教中央党、祖国人民党、民族党(由中央党分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