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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來之後她就發現, 怎麼好像與他更糾纏不清了。
按照她對孕婦的理解,孕夫這樣大動干戈,應該也是要動胎氣的,看他起伏不定的腹部就知道了。
他徹底昏迷了,躺在床榻上緊鎖眉頭,眼睛閉著,雪色的眼睫凝了水珠, 又像是在掉眼淚一樣。
謝明瑤用絲帕一點點擦去他額頭的汗和眼睫上的水珠,掃了掃他隆起又落下的腹部,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要動了嗎?他很難受你看不見嗎?」
稍頓, 她慢慢道:「哦, 你在裡面, 大概看不見, 但你應該也能感受到吧?」
她說的話好像每次都很管用,這次與第一次一樣,話音落下不久, 鬧騰半天的某小隻就不鬧騰了。
檀冰緊鎖的眉頭緩緩鬆開, 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只額頭還是不斷滲出薄汗, 脖頸也是一樣。
謝明瑤低頭看了看他修長的頸項,折了絲帕替他擦, 擦著擦著發現胸膛上也是汗珠,她也沒想那麼多,輕輕拉開他的衣襟,想幫他擦一擦, 可昏迷中的道長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
沙啞低沉的聲音,大概是昏迷不醒,失了幾分清醒的篤定,多了幾分無措,像不能反抗的稚兒,只能以微弱的言語來抵抗。
他這副模樣搞得謝明瑤好像在犯罪,想乘人之危,但她只是想給他擦擦汗而已。
餘光瞥見他胸膛下方的鞭痕,謝明瑤又想到了他的身體非常容易留下傷疤,他撞在雪月山上的時候,背上有什麼傷疤嗎?
及時清理了才好,若不及時清理更難看。
本著自己承諾過的原則,謝明瑤小心地將他翻了過去,雪色長髮的道長側臉趴在床榻上,眉頭又鎖了起來,衣袖裡的手緊緊握著拳,像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謝明瑤瞧不見他衣袖下的動作,將他安置好便輕輕拉開他的衣衫,他整個血淋淋的背部暴露無遺。
按理說修道之人,還是道法高深之人,身著法衣時,只是撞在崖壁上,不該有太重的外傷。內傷是可能的,外傷也如此觸目驚心,真是再一次證明了他的與眾不同。
他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
他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很難得的,謝明瑤對一個人的過去產生好奇,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卻反覆出現在檀冰身上,這其實是個不太好的訊號,但她一時沒注意到。
她耐著性子一點點清理他背上的血污,當沒有血之後,開裂的傷口混著陳年的鞭痕越發令人心驚肉跳起來,外表看上去那般冰冷堅不可摧的一個人,衣衫下竟如此遍體鱗傷。
看來崑崙的道尊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以謝明瑤的敏銳,怎麼會想不到,能將檀冰如此的,除了他的師尊,也沒有別人了。
崑崙的上一任道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思忖間,謝明瑤翻出了儲物戒里的雪月草,想著給他用了,卻又不知該怎麼給他用。
「算了,還是等你醒了自己用吧。」她將雪月草放到枕邊,見檀冰趴著不舒服,又抱著他想讓他躺好。
檀冰便是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的。
謝明瑤攬著他的身子,他衣衫不整,大片大片的肌膚暴露在外,呼吸就在她頸間,稍一抬眼便是她近在咫尺的玫瑰色的唇。
他喉結滑動,語氣壓抑道:「你在做什麼。」
他突然出聲把謝明瑤嚇了一跳,手上勁兒一松差點把他扔在床上,想到他渾身的傷,她連忙又更緊地抱住了他,低頭想和他說話,恰好碰上他抬起頭來,於是……
挺狗血的,他們接吻了。
距離他們上一次纏綿悱惻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連這個蜻蜓點水的吻都帶著陌生與刺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