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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公子若無旁的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先頭你推我那一下,我現下都痛得厲害,想來是一片烏青的,這如何算?」
霜澶一時語塞,自己當時全為脫身,下手沒有輕重,那顧長安身後又都是假山礁石的,莫不是真將他傷著了?如此,因著方才這回,也得好好道歉才是。
正當霜澶想著該要如何致歉於他時,就聽那顧長安又道。
「罷了,這回便算了,下回若再叫我碰到,可得連本帶利跟你討回來的。」
這顧長安竟還是個浪蕩子,霜澶心下嘖然,面上諾諾得又行一禮,才馬不停蹄得跑了。
待眼瞧著霜澶走了,顧長安才想起,連名都不曾想起問,又何來下回?心下不免失笑。
待回了長廊,霜澶腳步未停,一時心亂如麻,想著這廂出來委實太久,沈二公子如今還一人在客房無人照應。
又想著那王氏與吳嬤嬤的話,委實想不到,這二人竟這般歹毒。
原還以為王氏只是不喜柳氏,故而言語上總是出口傷人罷了,不想對無知稚子都能下得了這般狠手。
那沈肅容可知他的腿疾是被人有意謀害之?沈肅容今日又出了風頭,瞧王氏與吳嬤嬤的架勢,想來又要行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的了。莫不是回回沈肅容風頭蓋過沈霂容這二人便要還之以顏色不成?
想不到,沈肅容生於積代簪纓的朱門大戶,已然是庶子了,竟還就這樣被當家的主母隨意坑害……
一想到那日夜雨,沈肅容痛得都從床上滾落了下來,還有當時自己手下那錯骨橫生的膝蓋,霜澶便覺銜悲蓄怒,悲不自勝,驀然竟紅了眼眶,落下淚來。
待到小院門口,兀自抹了淚,也不知道沈肅容現下如何了。
霜澶腳步加快往小院內客房去,不想待到那客房廊下,門居然是開著的,霜澶心下一驚,陡然上前去。
不想,屋內案桌旁坐著得竟是張家二小姐,還有先頭那亭中的丫鬟也在一旁站著,沈肅容坐於床邊手中拿著藥盞,想來正在喝醒酒的湯藥,二人隔著老遠,少時,沈肅容便將那碗湯藥置於床頭,已然所剩不多,瞧著烏漆嘛黑的,想來是不好喝,但良藥苦口嘛……
霜澶許是才剛跑得急,腦袋悶悶的,聽不得裡頭在說些什麼,只看到那丫鬟的嘴一張一合,那張小姐巧笑嫣然……
「霜澶,你站在外頭作甚?」沈肅容一抬頭瞧見霜澶門神一般杵在門口發呆,下意識得開了口。
許是飲酒的緣故,沈肅容的聲音有些暗啞。霜澶聽著他叫,才回過神,繼而跨進了客房,規規矩矩行了禮,見過張小姐,見過公子。
那沈肅容瞧著,挑了眉,隨即垂了視線不語。
張瑤華朝霜澶頷首,又起了身,遂向沈肅容告退,便領著丫鬟走了。
待那張瑤華走了,霜澶還是站在門邊不動。
沈肅容瞧著霜澶那樣式,丟了魂似的,隨即斂眉,「愣著作甚,關門。」
霜澶遂轉身便將門關好,繼而後知後覺道,「公子頭可還疼,可是要睡會兒?」
沈肅容不接她的話,只問道,「前頭出去做什麼了,怎的這樣久。」
「回稟公子,奴婢原是想去小廚房給公子弄碗醒酒湯來的。」霜澶說罷,不由自主得看向床頭那一碗湯藥,遂低頭,不再作聲。
沈肅容順著霜澶的視線,也朝那碗湯藥瞥了一眼。「既如此,你的湯藥呢,且拿來。」
霜澶一時心下泛窘,「奴婢路上碰著了一位小女使,便勞她幫忙去拿的了。」
霜澶還想說,不是自己不盡心,原就是想跟著那小女使一道去的,可又想著他沈肅容一人在客房中,人旁無人照應,又是飲了酒的,故而才交代了旁人,想先回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