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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澶隨即往沈肅容書房去,至廊下,頓住步子一時不敢再往前。
隨即輕唿,左右不過放置一碟子瓜果,怕甚。
遂推開了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門開。
外面的日頭便肆無忌憚得映著霜澶直立的身子照進去,將霜澶的影子拉得無限大,一直伸至昨日沈肅容用膳的那張桌子。
前頭種種歷歷在目,眼下想來還是教人難堪。
霜澶屏息跨進了書房,不想才剛近了一步,書房內竟一股涼氣直衝面門,側身一瞧,果真早早得放了冰。
遂至桌前,將那碟子放下,便要走了,不想才至門邊,霜澶瞧了眼冰,繼而回身從桌上拿起才剛那碟子蒲姚,又端至冰面。
心道,眼下可不是為著教那沈肅容晚間用時舒爽,只天熱,沒得將瓜果禿放著,若是壞了,當真浪費柳氏一番心意。
霜澶穩妥放好那蒲姚,才起身出了書房,不想才剛關好門,沈肅容與沈遠便從小院門口進來了。
霜澶委實想不到,這沈肅容不是約了人麼,怎的才剛過午間,便回來了的。
一時不及應,遂只得站在書房門口向沈肅容福了禮,見過公子。
沈肅容與沈遠卻都不曾瞧霜澶,沈肅容於書房門口停下,沈遠上前為沈肅容推開門,霎時那屋內的涼氣便又竄出,不經意間便冷了霜澶的面龐與脖頸。
下一刻沈肅容已然領著沈遠一道進了書房。
隨即「哐」得一聲,書房門關上,隔絕了裡頭的冰涼之氣。
從始至終,霜澶始終福著身子不曾起,空氣裡頭還留著方才沈肅容與霜澶面前一頓留下一縷淡如雲霧的脂粉味,桂馥蘭香。
府內王氏柳氏多是檀香,雲氏用的香料來的濃郁得多,小女使們月銀不多,故用不上甚名貴的香料,左右都是自小花園裡摘了花瓣烘乾裝進香囊罷了。
只這些種種,都與才剛沈肅容身上沾染的香料不同,前頭那灑掃的小廝說與什麼?今日公子原是與人有約,故而早早得領著沈遠出門赴約去了。
霜澶出府的辰光不多,也就不曾見過多少淑女,故而香料也不曾聞過許多。
便就這樣巧,方才那脂粉味,霜澶曾聞到過,就在張太傅府後院的那間客房,自己從吳嬤嬤眼下脫了險,回房時曾與那長戟高門的張二小姐打過照面,那香味,正是出自張氏。
霜澶腦中思緒翻飛,可辰光不過彈指一瞬。
遂起了身,出了小院,往柳氏那處去了。
因著有日頭,霜澶特意往廊下走,雖說有廊檐,卻還是能教那毒日頭曬著,炎炎夏日,蟲鳴鳥叫,當真教人心勞意攘……
第47章 立秋1 是她——
待霜澶回了柳氏的小院, 燕歸出來迎,只小聲道怎的去了這樣久。
霜澶抱赫,燕歸倒也不見怪, 前頭也聽青徊說了霜澶今日身子不爽利。遂接過吃食入屋內去了。
因著夏日,柳氏胃口本就不好, 東西只用了幾口便不用了, 隨即賞給了霜澶她們, 繼而便去抄經了。
青徊自然歡喜,不管不顧得用了許多,橫豎再往後面放都是要壞了的。燕歸也著意用了一些, 霜澶只道昨日在外頭已然用夠了, 故不曾再吃。
燕歸聽罷臉上隨即染了笑意, 便又忍不住想揶揄霜澶, 只瞧著青徊在一旁, 遂只朝霜澶使了個眼色便作罷。
霜澶瞧燕歸朝自己擠眉弄眼,如何能不知曉她的意思,暗自搖了頭,再不想理她。
霜澶倚在門邊,任那天上的日頭多毒, 屋內也是涼爽透利,向內看,眾人言笑晏晏,心下只覺舒暢非常。
一時只想教那更漏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不要有那許多煩心的事體來擾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