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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十分鐘，陸懷征從後門進去，混在最後一排，裝模作樣聽於好講課。

&ldo;人在高興時，會高舉手臂，這是下意識的反應，當犯人被槍指著的手，警察會要求他們高舉手臂，或者抱頭蹲在地上，這其實也是一種下意識的心理安慰……當你們感覺有壓力的時候，可以試著將手高舉過頭頂，促進全身的血液流動，也是一種緩解緊張的方式……&rdo;

&ldo;時間差不多，黑板上是我的電話，你們有其他任何問題，都歡迎諮詢。&rdo;

其實這樣的講課，大多數都沒人在聽，底下的人自顧自交流，等於好一說下課，老兵們作鳥獸散狀，一窩蜂往門外涌。

活動室瞬間空了，只餘一抹昏黃的夕陽餘暉。

於好低著頭自顧自收拾東西。

&ldo;咳。&rdo;

響過一聲輕咳。

於好抬頭。

陸懷征敞著腿大剌剌地坐在最後一排位置上，一身簡裝，利落乾淨，整個人幾乎是斜靠在椅子上，一隻手肘搭在旁邊的擋板上，支著下巴半遮著嘴巴，笑盈盈地看著她，笑得格外清朗。

&ldo;你說你是不是偷懶，這講課內容跟上回在我們部隊裡說得有什麼區別。&rdo;

於好垂回眼，一邊收拾東西，沒好氣：&ldo;想聽別的內容也可以，可以啊，給錢，我一小時諮詢費兩千。&rdo;

陸懷征已經起身走了過去，繞著講台走了半圈，穩穩在她身邊站定，撿起桌上她的筆記本隨手翻了翻，於好想奪回去，被他更快一步收進懷裡，人往桌上一靠，微低頭，對上她的眼睛，&ldo;你怎麼不乾脆去搶呢?&rdo;

&ldo;給不起就把東西還給我，別浪費我時間。&rdo;

陸懷征不動，低著頭笑看著她，那眼睛深邃的，似乎在思索什麼重大的事情。

半晌後，他把本子放在桌上，說：&ldo;晚上跟我吃個飯，兩千，等會給你。&rdo;

&ldo;超過一小時呢?&rdo;

&ldo;四千。&rdo;他吸了口氣，轉頭看向別處。

於好愉快地答應，&ldo;成交。&rdo;

陸懷征不可思議地看著她，&ldo;你最近很缺錢嗎&ldo;

於好收拾好東西，沒搭理他，抱著筆記本高仰著頭直接走了出去，丟下一句，&ldo;你還剩五十五分鐘。&rdo;

背影單薄卻筆挺，馬尾在身後一甩一甩，陸懷征又想起以前高中的時候，也是這樣，不愛理人走在前面，像只高傲的孔雀，馬尾驕傲地能飛起來。

她其實很規矩，永遠扎著一個高高的馬尾。

不像胡思琪幾個，一會兒散著頭，一會兒又捲起來，花樣很多，她永遠都是一個簡簡單單幹乾淨淨的馬尾。

他特好奇，想看看她散頭髮的模樣，有次趁她不注意悄悄去解她皮筋，沒經驗，手往下一拽，把人給拽疼了，眼睛瞬間騰起水汽，紅紅彤彤的，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攏著頭髮問他：&ldo;你幹嘛!&rdo;

看得他心裡一咯噔，好聲好氣給她道歉，&ldo;哎，我錯了，別哭。&rdo;

於好沒哭，眼睛是給疼紅的，男孩子下手有點沒輕沒重，也不知道那皮筋勾住頭髮猛地往下拉有多疼。

於好就狠狠在他肩上錘了幾下，下手也重，陸懷征咧著嘴喊疼，反手給人握住，往自己懷裡帶，得了便宜還賣乖：&ldo;哎，疼疼疼，下次不弄你了，真錯了。&rdo;

這些事兒就跟碎片似的，這幾天總是不斷想起來，拼拼湊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