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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鴻文聽到這，原本被他安撫下去的情緒，又被吊起來了，抓耳撓腮地問：&ldo;合著前面說了一堆，都一堆廢話，還得半年後再篩查?&rdo;

&ldo;瞧給您急得。&rdo;吳博士笑說，&ldo;我這不還沒說完呢，像陸隊這種情況，醫學史上不多，也幾乎沒有類似的案例，曾經有人被感染過是因為當時對方惡意故意傳染愛滋，受傷創面也比陸隊的大，我查了你們在雲南的案件記錄，對方幾乎在咬住陸隊的一瞬間就被你們的隊友開槍擊斃了，連七秒都不到，加上對方的糜爛面小，只是牙齦表皮下層的出血，並沒有出現流血的情況，加上陸隊現在的初篩結果是陰性，是完全可以排除感染的可能性了，我建議他半年後過來篩查是因為吃完阻斷藥有副作用，半年內都需要監控到身體的各項指標。順便，再篩查一下病毒。僅此而已，明白?&rdo;

&ldo;那不就還是不能百分百排除嘛……&rdo;栗鴻文小聲說。

吳博士氣得直翻白眼，理解他擔心下屬的心態，維持最後僅有的風度咬牙說：&ldo;參謀長，我這麼跟您說，您就是現在拿著這張報告單，去找性病科的任何一位醫生，也沒有一個人敢保證你半年後是什麼樣的身體情況!走在大馬路上都還有可能被車撞死呢，人活著要這麼畏首畏尾還有什麼意思?就算真得了這病也不是沒得治，您現在就是有點過度的杞人憂天了!照我說，該幹嘛幹嘛去，該打結婚報告打結婚報告，該上班上班。另外，有一點我確實得提醒你。&rdo;

&ldo;什麼?&rdo;

&ldo;性生活注意下安全措施。&rdo;吳博士說著把手搭上陸懷征的肩，若有似無的瞟了於好一眼，&ldo;雖然咱們這情況基本上可以排除，但還是得保護一下女同志。&rdo;

……

……

科室瞬間安靜下來，一片死寂，連老神在在靠在椅子上喝水的主治醫都聽噴了水，灑得滿桌病例都是，手忙腳亂地一邊抽紙巾一邊擦。頭頂仿佛飛過兩隻烏鴉，嘎嘎‐‐這畫面，悲慘而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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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好上了車，還是覺得臉燒得慌。

陸懷征沒關車門，人一慣懶散地靠在駕駛座上，左腳還踩在車門外，一隻手抄在兜里，一隻手懶懶地搭在方向盤上，食指漫不經心地敲打著方向盤的邊緣，側頭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瞧。

於好不敢看他，搓搓臉，看著窗外。

樹木高大，遮蔭蔽日。車子剛好停在樹蔭下，遮了半邊的光，曬得全是他那邊。

他停車特別會找位子，每回恰恰都能遮住她那半邊，他自己那邊就不管，曬到曬不到都行，不講究。

於好把窗打開，吹了會風，回頭，發現他還盯著自己。

於好揉揉眼睛，用手悄悄擋住，用兩邊餘光偷偷去瞧，發現他還盯著自己。

最後陸懷征見她無所適從的模樣，這才不動聲色移開目光：&ldo;我後天歸隊了。&rdo;

於好驀然回過頭，&ldo;這麼快?&rdo;

他點頭，&ldo;休了一個月假，後面可能，會有很長時間不能休假，你有急事可以打我分隊的電話，手機我基本是看不到了。&rdo;說完他報了一串分隊號碼，於好記下。

於好忽覺時間好長，她惆悵地看著他，小聲說：&ldo;那你可以把公寓鑰匙給我嗎?我要是想你了，我就去那裡。&rdo;

她不說，陸懷征原本也已經配了把鑰匙給她，他把扶手箱裡的原配鑰匙遞過去，然後順勢握住她蔥白的就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