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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郝有才這才安心,「吩咐下去,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生伺候著,要是出了什麼閃失影響到本老爺的前程,我、定、不、輕、饒!」
「是。」管家再作一揖,「王爺他還傳了句話來,要老爺您今晚務必在亥時前趕到南海邊上的那個小漁村,他有要事與您相商。」
「什麼!」郝有才噌的一下站起,匆忙跑到門口望了望天,急出一額頭的大汗,「你怎麼不早說呢!快快!備馬!」
這緊趕慢趕,險些把座下的寶貝馬兒給累死,這才在亥時前趕到小漁村。下了馬又是一路小跑,頂上的烏紗帽被風吹落他也顧不上撿。
遠遠就瞅見這裡亮得出奇,走近些才看清竟是著了火。火勢連綿,通紅了半邊天,染出漫天血色。如紅蓮業火自地獄而來,塗炭生靈,不講半分情面。
海邊的小漁村怎麼會著火?這要是讓羨王爺知道了,怕是要給他定個管理疏漏的罪過,這可如何是好?
這大火前頭怎還列著隊兵馬?玄黑色的鎧甲冰冷如墨,陰森肅穆,與熊熊火舌相互映襯,令人駭然。業火之上映出了個岸然身影,赤色衣袍,金線鑲紋,凜然立於玄甲兵正中,竟就是羨王爺本人!
「下官來遲,還請王爺贖罪!」
郝有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隊伍最前頭,喘著粗氣跪倒在羨王面前,卻遲遲不見回應,狐疑地翹首看向馬上之人。
那人下巴微昂,一雙鷹眼極是凌厲,錯過他身子直直盯著後頭,似數九寒冬里的飛雪,毫無溫度可言。
「二哥,別來無恙。」
清冷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嚇了他好一大跳。回身望去,卻見一藍衫少年從容立在業火前,面容竟與羨王頗為相似,只是去了幾分戾氣,看著稍陰柔些。他,難不成就是那個被通緝的九皇子晏蘇?
「小蘇,近來小日子過得倒是挺滋潤的麼,看著像是又胖了些。」
晏承允冷哼道,他是打心底不喜歡這個弟弟,總是佯裝出一副溫潤可親的姿態,實則笑裡藏刀,讓人捉摸不透。
「托二哥的福,我姑且尚在人世。」
郝有才不僅打了個冷顫,怯怯地縮了回去,為自己捏了把汗。心中暗嘆,好端端的同姓兄弟,剛一見面就劍拔弩張,委實可怖。帝王之家,情分二字當真是一文不值。
狠厲的火蛇惺惺吐著信子,肆意啃噬這座村莊,所到之處皆化為焦土,寸草片瓦不留。屍殍遍地,哭聲震天,血色混入火光,腥味伴著焦灼嗆人脾肺。若非親眼所見,當真是無法想像。
白日裡還是歡聲笑語,無憂無慮的小漁村,現下竟淪為了真正的人間煉獄。洛遙腳下發軟,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水霧漸起,迷濛了雙眼。眼前的景象讓她覺著有些恍惚,記憶如滾滾江水衝破堤壩,洶湧而來,將兩年前的那場大火重現在她面前,栩栩如生,刻骨銘心。
「呵,我當是誰呢?原是你這個手下敗將。」
靳琉掏了掏耳朵,將火灰彈出指甲縫。
「喲,真是稀客。看來我這個弟弟本事當真不小,竟能把你這個天字第一號大賊都給搬過來。」晏承允斜了他一眼,又是一聲冷哼,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流轉,終於落到了某個人身上,「只不過,你們就這麼讓那位尊貴的公主坐在地上,是不是有些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你的目標是我,不是她。」
晏蘇肅著臉幾步上前,擋住了他陰冷的視線。
「那又怎樣?」晏承允莫名覺得有些興奮,他知道自己賭對了,這個女人許是比沈清歡更加有約束力,竟能叫他這個弟弟緊張至此,「抓了她,你還能跑哪去?」
晏蘇眉間微顫,雖極細微不可見,可到底還是落入了晏承允的眼中。他從未這麼興奮,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