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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再陪我一會。」
「好。」
聲中帶笑,若天籟樂音,徘徊在她心間久久不去。面上好不容易才褪去的紅暈現下重又著上粉紅。
紫檀香悠轉,盈盈纏繞一室。
洛遙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沒從剛才的恐慌中緩過來。一閉眼,那幾張猙獰淫-笑的面容就浮現在靈台上,駭得她心顫。
原以為有小蘇在,自己能心安許多,過不了多時便能入睡。可萬萬沒想到,床沿的那處溫暖總叫她惦念。面上若火燒,心窩處的小鹿也尚未離開,即使闔上眼仿佛也能清楚得看到他溫潤的身影。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君子才德,世無其二。
這首評語驀地躍上靈台,就連洛遙自己也道不清這是為什麼。
在銅雀台住著的幾日,她旁敲側擊從賓客口中套話,想了解那些關於小蘇她不曾知曉的事情。雖眾口不一,可大致情況她已然估摸出個兩三。
九尾狐之子,因著皇上寵愛,以及自身的才學,在眾皇子中脫穎而出。尤其是當年燕軍南下,亓國臨難之際,他親自領兵將那北燕蠻人擊退。因此在民間也是頗具威望,這才有了這麼句耳熟能詳的評語。
可就在他威名最盛之時,他竟突然收了鋒芒,醉心於琴棋書畫。雖仍居於廟堂之上,可心境卻早已跳出紅塵之外。眾人皆言可惜,原本洛遙也是這般思量,直到現在。
靳琉曾告訴過她,幾年前,皇長子被人抓住與後宮妃嬪私通的把柄,皇上暴怒將他貶為庶民。原以為事情就此便會打住,可沒承想這只是個開端,眾皇子相繼因各種罪名被貶被誅,只余晏承允和晏蘇兩人。
聰慧如他,怎又會不知這個中緣由。斯人無罪,懷璧其罪。若是無心那高位,不願攪進這暗流中,那就只能獨善其身。
呵,當真是諷刺。
「在想什麼呢?」
修長的手指輕滑過她的眉間,替她將額前的幾縷碎發別到耳後。手指滑過之處,皆是粉紅一片。
抬眸對上他眼中的溫情,心中瞬間明媚幾分。反正現下也沒什麼睡意,乾脆坐起身撲進某人懷中一頓亂蹭:
「小蘇,我心中有一事不解,你可願意指點一二?」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溫厚的大手撫上她的腦袋,溫言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忍冬有異心。」
手上動作一滯,倏爾重又輕撫起她的髮髻:「有時候,我既你盼著你聰慧過人,一點即透;有時我卻又希望你只是那個遲鈍的小郎中。」
案前燭光跳動,將二人的影子拉扯投映在那扇白玉屏風上。少年低眉把玩著懷中少女的秀髮,無盡憐愛。
「我的本意只是想探查桃源畫卷的線索,結果卻查到了二哥府上那個神秘謀士身上。順藤摸瓜,就又尋到了你身旁那位姑娘。說來有趣,二哥什麼時候也關心起你的事了?」
「所以你就害了相思,千里迢迢跑來尋我了?」
洛遙倚在他心窩處,笑著打趣道。卻並不曾注意她這無意間的嬌嗔玩笑話,已將室內的氣氛撩撥得尤為曖昧。
「是,也不是。」攬在她腰間的手又加了幾分氣力,「害了相思是不假,只是這病早於兩年前就已經種下,不舍晝夜地滋長。即便沒有這層原因,我也會去尋你。」
熾熱的唇貼在耳邊呢喃,氣息輕吐入骨噬魂,叫洛遙有些失了心智。伸手環上晏蘇的脖頸,抬頭在他唇上快速啄了一下,旋即又臊著臉縮回他的臂彎。
上頭飄來一句輕笑,大手重新拂上她的髮髻:「重逢的那晚,我本是跟在忍冬身後,想要查出些有用的線索。可沒料到她如此狡黠,竟借著錦瑟的行蹤混淆了我的眼。」
杏子眼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