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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霜降回了兩大盒月餅,還送了兩壇清菊釀。
將送來那些禮一一翻看歸置,一匹妝花緞,還有不少胭脂水粉,時興絹花。
她還未及笄,這些個絹花戴著也算合時宜,回頭家去再送些胭脂給雲香,她親事定了,來年就要嫁去揚州。二人都在清水城,見面都少,遑論以後她嫁去揚州,只怕是見一面少一面。
打小養出來的情誼,想到此不免心內酸澀,也不知賀雲香要嫁去的那家人究竟如何,別是像周元沁一般,掉進虎狼窩裡,她性子軟乎,若真要嫁進那些心眼兒比篩子還多的人家,必定得受苦。
這會兒店裡人漸漸少了,來的都是想問問月餅賣不賣,何霜降打定了主意今兒一盒不賣,全都要送的,這些人也都會變通,買夠了規定銀子的菜,心滿意足的拎著月餅回去。
今兒中秋節,自當要給周老先生送禮,明年二月石頭就能去考童生試了,家中人都盼著他也能掙個功名回來,石頭自個兒心裡也清楚,於是在學業上更盡心了,他也想叫哥姐老子娘享福哩。
許是上了年紀,今年開始周老先生身子愈發不濟,大病倒沒有,小病生了好幾回。因此除了月餅,還帶了些溫和的藥酒。
去的有些晚,正趕上飯點,遠遠見一桌子菜,還以為這做飯婆子改性兒了,不成想是有貴客。
這一來何霜降就不好叨擾了,直接將東西親交到老先生手上,到了近處見著菜式,還有一籃螃蟹,這才知曉原是從她店裡定的席面,又氣又笑
「先生直接同我說便是,短了誰也定短不了先生的」
她知道先生是想照顧她生意,先前偷著摸著叫人來她這兒捧場,被她捉著好幾回。
周老先生悻悻「偷著摸著叫人買了,特地沒叫送我府里,想不到還是被你發現了。倒也不是我想點這些,只是我那老友他晚間過來,這才……這才多點了些」
「那婆子近來做的飯食如何?可還偷摸剋扣?」
「不曾,不曾」周老先生摸了一把自個兒鬍子,他年歲大了,吃什麼不是吃。
外頭有人呼喝著進來,後頭跟著兩個小廝伺候,這就是那天在她飯館裡吃飯的那位了,也是謝明遠從前的先生。
這老者見還有外人,訓斥下人的聲音小了,卻也不算遮掩
「說了不必跟著,偏還跟著,我這身子骨好著呢,我瞧著你們就是想看我死了,這才跟著好給我收屍」
將那二位小廝諾諾不言,這老者又將人趕到門口,這才進屋坐定。
他也見過何霜降,點點頭,就開始同周老先生攀談了。
同剛才那口無遮掩的人全然不同。
何霜降三下兩下幫著拆了幾隻蟹,剩下的都拎著要帶走
「雖說這會兒天還熱著,不過這蟹還是太寒了,不宜多吃」
周老先生有些委屈,推了推桌上裝著蟹肉的盤子「不知還能吃上幾回呢,趁著這把老骨頭還沒壞,就許我多吃些吧」
「您瞧您說的這叫什麼話」
取出蟹八件又剝了個蟹,周老先生撿了便宜似的喜笑顏開。
兩人有話要說,何霜降幫著收拾好自覺走了。
晚上店裡幾人都留下來了,等她回來做頓好的。
周老先生今兒請老友相聚,因此也就免了石頭今兒晚上的學。
大哥今兒下值早,因此眾人便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何霜降親自下廚,今日過節,生意不錯,菜蔬都用盡了,不過她早上還留了不少,因此整治一桌子菜是簡單的事兒。
說說笑笑間也就收拾好了,晚上有魚有肉,還蒸了一鍋螃蟹。
謝明遠看樣子還在生氣,也不知道跟他賀三郎兩人是怎麼一回事,她也不好問,兩個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