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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顧允開始趕人，讓鄭西西去睡覺。

鄭西西熬到現在腦子都有些不清醒了，眼皮打架，點了點頭就往房間走。

之前打完蛋糕仗，她頭髮上沾了太多蛋糕，於是乾脆洗了個澡，這會倒是很方便，直接往床上一倒就睡著了，幾乎是秒睡。

其他人幫著將桌子什麼的都收拾好了，識趣地告辭離開。

今天是顧允生日，他們過來都是帶了禮物的，齊盛走前還特別交代，一定要拆。

顧允並不覺得齊盛能送出什么正常的禮物，不過出於尊重，還是將禮物都拆了。

周音瀾送了一條領帶，齊盛送了一本書——老闆的自我修養。

顧允稍微翻了一下目錄，都是什麼加薪鼓勵員工，讓員工勞逸結合，什麼企業旅行文化。

顧允「嘖」了一聲，這不會是齊盛自己寫的書吧，那還真是辛苦他了。

最後一份禮物是鄭西西送的，顧允特意留到了最後來拆。

東西拿出來，是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袖扣，還有一張鄭西西手寫的祝福卡。

鄭西西的字很清秀，看起來賞心悅目，祝福詞也很簡單：祝哥哥生日快樂、健健康康、平安順遂，後面是一個笑臉。

顧允跟著笑了一下。

盒子上有一個品牌logo，顧允認識這個牌子，以獨特的設計和精益求精的工藝著稱，他家的東西都不便宜。

他也是這時候才突然意識到，不管是過來的機票，還是給他準備的禮物，鄭西西並沒有用他給她的卡，而是用的自己的錢。

顧允一直把鄭西西當親妹妹養，吃穿用度都是選最好的，零花錢當然也不會吝嗇，但鄭西西幾乎沒有用過他給她的卡，問她就說學校的物價根本用不到。

顧允也沒過度糾結這種事情，因為聞大的物價確實便宜，他自己又是個添東西狂魔，鄭西西但凡需要什麼東西他都提前添置了，她自己確實沒有多少需要用錢的地方。

但眼前的這份禮物並不便宜，他給鄭西西的副卡毫無動靜，這說明這份禮物是用鄭西西自己賺的錢買的。

鄭西西有多少存款他不太清楚，但絕對買不起這麼貴的東西。

國內現在正好是早上，顧允給林叔打了個電話。

林叔是顧允的司機兼保鏢，他自己來了國外，把林叔留給了鄭西西。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不出顧允所料，林叔告訴他，鄭西西一整個學期，包括暑假都在一家培訓機構兼職。

這件事情林叔也是無意中知道的。鄭西西有一次將東西落在車上，林叔急於給她送過去，不小心看到了鄭西西給自己規劃的日程表，林叔才知道鄭西西那段時間都在忙些什麼。

掛掉電話後，顧允站在窗前，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西西暑假並沒有參加什麼暑期項目，而是在兼職。

這個笨蛋，為了給他準備生日禮物、製造驚喜，攢了整整一個學期的錢。

顧允的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既感動又心疼。

鄭西西今年才十九歲，放在家庭幸福的人家裡，還是個不諳世事、無憂無慮的年齡，又哪裡會像她一樣，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把其他人的禮物收起來，只單獨將鄭西西送他的袖扣拿出來戴上。

睡覺前，顧允去鄭西西的房間看她。

鄭西西已經進入夢鄉，側對著門口睡著，一截手腕露在外面。

她今晚確實累了，睡得很熟，呼吸綿長。

顧允走過去，將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到被子裡，掖好。

離開之前，顧允在她床邊蹲下，將她落在臉上的髮絲輕輕拂到耳後，指腹不期然擦過她的臉蛋，留下溫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