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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啊。不過，神州可經不起你們這麼折騰。」他說的你們, 自然是指那些總是給他們找麻煩的傢伙，人類也好，妖怪也好，甚至是神明裡面，也有那種覺得毀滅就是一切的瘋子。

金色與紫色的大陣構成了一道八卦，將祭壇再次封印住，金色的光點與紫色的光點就像是某種金粉一樣落下。

男人摸了摸下巴，「這裡完事了，那就麻煩小哥你和我們去見一下這裡的管理者吧。」沒有等待費奧多爾的任何反應，話音剛落下的後一秒，他就帶著費奧多爾直接換了個地方。不是哪裡，正是透明結界的內部，紇遊與浮夢先生所在的地方。

兩人顯然已經站在那裡等了好久。

費奧多爾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兩人身邊的太宰治，兩個人的視線忽然對上。

太宰治幸災樂禍的朝他笑了笑，張開嘴。

費奧多爾眯起眼，辨認出了那個口型。

『下水道的老鼠君，你好啊。』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紇遊朝三個人笑了笑，絲毫不落於下風。金瞳的女子，羲和搖搖頭，「沒什麼，我看祭壇的封印在短期之內被加強過。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紇遊把眼睛投向安靜的站在原地的人，黑髮貼在有些蒼白的臉頰邊，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個大病初癒的人而已。但是誰能想到他是一個瘋子呢？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吧。」紇遊的態度相當溫和，甚至到了有點詭異的地步。銀白色短髮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站在她的身邊，懷抱著那柄寶劍，藍紫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東西，清澈無比的目光，卻足夠冷酷。

費奧多爾知道自己的所有行動都暴露在對方的視線內了，他不曾想到，這裡的主人不止一個。

這麼想著，他彎起嘴角，在他的身上有著舊式貴族的氣質，他朝兩個人行了個禮，任誰看了都會不由自主的稱讚他的氣質。

羲和微微皺了下眉，作為神明，她自然能夠看清楚費奧多爾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有那個站在紇遊身邊黑髮的男人，都是人類裡的異類。常羲輕輕掃過，在場的四個人類，最正常的兩個都要比普通人要不正常。

一個用了返魂香，死而復生，一個是神明的幼年意志，而另外兩個，靈魂的漆黑簡直會讓人以為他們是天魔轉世。

「我可以問問，那裡面封印著什麼嗎？」費奧多爾臉上保持著笑容，絲毫不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被-幹掉。

神明高傲，人如螻蟻，他們怎麼可能會在乎。

紇遊側了下頭，「你心裡應該有一些猜測了吧。」費奧多爾笑了笑，不說話，實際上他說不說話並不重要。太宰治看到他的樣子，眯起眼睛，鳶色的瞳裡滿是冰冷和空洞。不管氣氛如何暗中翻湧，最終還是要打破的。

「來的太慢了。」

浮夢毫不留情的訓斥著男人。看上去有些邋遢的男人苦笑了一下，「講點道理好不好，天鯨一通知，我們就來了。雖然是耽誤了一點時間。」

羲和直截了當的拆穿他：「你在我們門口耽誤的時間可不止一點！」常羲捂唇輕笑，不為同伴做絲毫的解釋。男人撓了撓頭，「行行行，反正你們都是我祖宗。」他嘆了口氣，看上去相當無力，「好男不和女鬥。」東方衍搓了搓鼻子。

浮夢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看到他的眼神，東方衍抖了抖，他和浮夢是難得的損友關係。

費奧多爾看著少年模樣的人，臉上是有點虛弱的笑容。

浮夢知道有些人類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對待費奧多爾也沒留手。

「噌——」

散發著寒氣的雪白劍刃抵在費奧多爾的眉心，沒有靠近，卻能讓人感受到膽寒的可怖。

一點猩紅從眉心處沁出，順著劍尖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