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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寄人籬下,一向就謹慎小心,此時大氣不出,悄悄聽他們說些什麼。
只聽得大伯的聲音在不耐煩地訓斥:&ldo;你也不看看她現在什麼身價,嫁給你娘家那個外甥,我們不是虧了?&rdo;
&ldo;那你說怎麼辦,我們錢都收了。&rdo;
&ldo;退了。她能養仙牛,還愁沒人娶?上次趕集我已經跟駝嶺村的村長說好了,他家小兒子娶她,願意出一頭牛的錢。&rdo;
阿漓心一拎,屋裡也安靜了會,大伯娘訥訥地道:&ldo;我娘家外甥也就是腿腳不太好,要娶個人回去下地幹活。楊家那個小子可是個傻的。&rdo;
&ldo;不傻人家肯出一頭牛?&rdo;大伯聲音略高了點又低了下去,&ldo;嘴緊點,不許說出去。村里沒準也有看中她的。&rdo;
他是不會把二弟家這個丫頭嫁村裡的,他們伏山村窮,出不起一頭牛的價。當然,這牛也不是仙牛。
阿漓緊緊握著拳,慢慢退回到自己屋裡去。
她爹死的時候她才六歲,大伯說養她,讓他大堂哥帶著媳婦去住她家的房,種她家的地,把她帶回來,讓她住二丫原來的屋。
之後她就跟二丫的跟班似的,二丫不用乾的活她干,給大伯一家燒水煮飯餵雞打豬草,卻只能吃半碗稀飯。她比二丫只小三個月,看上去卻像小了一兩歲模樣。
去年她本來已經覺得自己快要餓死了,卻又無意間聽見堂哥跟嫂子說話時說漏嘴,說大伯要把她嫁給他那個瘸子表弟。
到這個境地,阿漓也只能奮力一搏了。好在養牛很成功,這小半年她還長了點肉,褲子也短了一截。不過她也上了心,經常去偷聽大伯說話,但她確實沒想到,大伯真的沒死心。
躺在床上,阿漓死死地瞪著屋頂,她恨不得把這屋子給燒了。
手指無意識地在床上劃著名。&ldo;書&rdo;,&ldo;漓&rdo;&ldo;君&rdo;,&ldo;宛&rdo;,&ldo;秦&rdo;,&ldo;鳳&rdo;,&ldo;儀&rdo;……都是娘教過她的字,娘一定希望她能離開這兒,可是她覺得自己遲早會死在這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阿漓想,還有機會。聽大伯的口氣,村里人不想讓她外嫁,如果她向村長求救,說不定能擺脫大伯一家自己過日子。也許村里也有人覬覦她養牛的本事,但……總得先逃過這一劫吧。
養牛,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阿漓閉上眼,讓心神沉浸入那片不知名所在的漆黑空間。
當她用自己摸索出來的方法,整個人沉靜下來,仿佛與那片空間合為一體時,身子陡然一輕,眼前又明亮了起來。
她已經很熟悉這種感覺了,並不詫異。
這是她七歲時發現的秘密,當她閉上眼睛排除雜念時,意識中仿佛出現一個黑色的洞穴,然後再堅持一會,她就會被吸進去,到達這個真正屬於她的天地。
現在她在一個茅屋裡。茅屋不大,建在一條大河邊,四周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草地。
但她剛來的時候卻不是在這裡。那時她只看見一條大河,或許就是茅屋邊這條河。但極目遠望也只見一片荒涼,什麼也沒有。腳邊有一卷絹書,上面寫著很多字,從格式上來看,她猜是名字。但也有很多不像名字。
那時阿漓順著河一直走到很累也沒找到什麼東西,累到極點時就醒了。儘管一無所獲,但醒來她覺得精神很好,白天的疲勞仿佛也消除了很多,所以晚上她還是嘗試著去了。
這條大河仿佛沒有盡頭一樣讓她走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她發現絹書上有一個詞亮了起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