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页)
林初一仿佛不願聽講的多動症學生,只覺得座位上像硌了石頭一樣,怎麼坐都不舒服,時不時就得換個姿勢。
旁邊位置上的元清真人只覺得眼角一陣悉索騷動,忍不住側過來看了她一眼,警示之意不言而喻。
林初一心中無奈,只能直挺挺地僵在座位上。
聽不下這枯燥講話的肯定不止她一個,何茯苓那大小姐也該坐不住
她心中牢騷念頭在看向何茯苓時頓住了。
對方居然坐得端正筆直,認真得不行。
林初一忽地生出少得可憐的一點慚愧感。
只是看著看著,她察覺了些許不對勁。
何大小姐今日一身華麗紅裳,比往日明艷動人不少,此時端坐在位置上,時不時低頭抬手,將額前絲絲縷縷青絲挽至耳後,嘴角含笑,臉頰微紅,好一副美人如畫之景,而後又抬眼看向前方,眼神脈脈含情,又不經意地歪了歪頭,髮絲在額前散落,神情嬌俏。
林初一若有所思,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了正在講話的修士。
喝,好一個燕頷虎鬚,銅骨鐵皮的壯士老哥。
林初一笑容微妙,眼神在何茯苓和那粗狂修士之間來回巡視。
就見何茯苓在接下來不短的時間內反覆舉腕挽發,垂首微笑,動作之頻繁,甚至引來了何星闌疑惑的目光。
何茯苓笑得嘴都要僵了,可是坐在父親身邊的妄道劍尊竟從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反倒吸引了台上那粗人的視線,讓她一陣惡寒。
她心中悶氣愈烈,索性收起神情,不甘幽怨地咬唇望向幾尺遠的冷冽男人。
父親不是說要舉薦人嗎,好歹也提一下她啊,真是的。
慶典中各人各事盡數上演,林初一吃瓜甚歡,倒也忘了聽講的枯燥。
不知不覺,場上各宗幾近論道完畢。
許是顯示壓軸出場的地位,最後只余無妄宗及三大宗門的人還未發言。
林初一看向三大宗所處位置,正想著下一位會是誰,就見方才看到的那斜眼中年男子站出來,朝妄道劍尊和景山真人的方向拱手道:「言傳論道眾修士今日已聽了不少,再聽也無甚效益,若劍尊肯賞面親自下場與我切磋一番,或更配得上這論道之名。」
此言一出,在場人反應不一。
期待憧憬自是不少,但也有知曉內情之人暗暗皺眉。
南來山是上衍宗的附屬的事不是什麼秘密,不少人在那掌事剛跳出來說話時就已看出這是上衍宗的授意,但妄道劍尊來後那人知趣地退下了,倒也沒生出什麼波折。
沒想到上衍宗最後竟親自出場,說是切磋論道,其中試探挑釁之意卻毫不遮掩。
無妄宗這邊本是安排金長老論道,這時上衍宗的人卻直言要妄道劍尊出場,分明是看不上他,不由得暗生惱火。
景山真人亦是微皺眉頭。
上衍宗自從前便緊盯無妄宗最甚,此時指名要妄道劍尊出場,應是察覺他自歸宗後從未在人前顯露,有試探修為之意,再有……便是為當年他們在魔族封印中折損的諸位大能。
眾人殞身之地,唯有妄道劍尊一人歸來,當年牽涉在內的宗門面上不顯,實則已經對他們心生懷疑,只怕上衍宗正是藉此表態,想牽頭集結當年因封印一事大受打擊的各宗。
只是如今無妄宗與妄道劍尊在同一根繩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當年真相如何,他斷不能在這時將莫渡川推出去。
這般想著,景山真人正欲開口,卻聽一冷淡聲道:「可以。」
眾人尚未反應,便見那抹似雪身影翩然落於場上。
莫渡川神情淡漠,朝那斜眼男子微一頷首,蓄斂又冷倨。
斜眼男子臉頰肌肉抽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