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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書房,卻像是主人從未到訪過這裡,被冷落的一角。屋內擺設簡潔,僅兩立書櫃,內里空空如也,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舒殿合信手用摺扇在書架上一划,積厚灰塵霎時分開兩邊。
她心思透徹,不用細想,就猜到這是怕人偷聽,刻意把自己拉到這裡的?
剛把摺扇用隨身攜帶的絹子擦乾淨,楚嬤嬤就進來了,隨後關上了門。
舒殿合沉住氣,把絹子塞回袖子裡,與楚嬤嬤相對而立,問:「嬤嬤有什麼事想與慎說,可直言不諱。」
楚嬤嬤將雙手絞在袖子裡,躊躇不決道:「奴知道駙馬天性善良,品行端正,是皇上挑給宣城公主的最好駙馬人選。不過…」
「不過什麼?」
楚嬤嬤把心一橫,公主的幸福是當前第一要事,要是自己的話小心得罪了駙馬,再賠罪不遲,視死如歸道:「奴只是不解,駙馬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公主?」
孤身坐在前廳的宣城,完全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
她托腮呆呆望著跳動的燭火,突生興趣,令棉兒從後院尋幾根稻草來,挑著燈芯玩。
楚嬤嬤見舒殿合久未回答,大膽試探道:「是公主脾氣不好,所以駙馬才不願意常常上公主府嗎?」
「不是…」舒殿合欲說還休,楚嬤嬤以為自己猜中了。
「如果真的是因為公主脾氣不好的話,請駙馬降老奴的罪。先皇后去世久已,公主自幼失母,是老奴教導不力,才致使公主長成如今這樣的性子,無為□□子該有的淑良端莊。是老奴的錯…」
公主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希望公主好,不願意看到公主被自己夫婿冷落,每夜都孤枕單影,無人陪伴,而成為閨中怨婦。
否則,她也不敢做出這些僭越的事。
楚嬤嬤眼中淚水漣漣,登時給舒殿合跪下。
舒殿合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嬤嬤不要這樣…」
「不是這個原因。」她斷然道。
「那又是?」楚嬤嬤被攙著站起來,再猜道:「那難道是因為駙馬和公主未有感情?」
舒殿合兩廂權衡取其輕,剛想點頭,就聽楚嬤嬤自問自答道:「但這並不重要呀…」
舒殿合費解的看著她,兩個成親前連面都沒有見過幾回,從未有過感情的人,被強逼在一塊,還要他們立馬生兒育女,不重要嗎?
楚嬤嬤是過來人,從她的眼中看出困惑,較真的為舒殿合解釋道:「駙馬和公主剛剛成親不出一月,可能感情還不深,這是自然的,但是感情這種東西,需要多談心相處才能生得出來。駙馬一直不願來與公主作伴,談何感情?」
理是如此,舒殿合能與之苟同,但是她的難言之隱,楚嬤嬤又怎麼會了解,面上點點頭,敷衍了事。
索性話已經說到這裡了,楚嬤嬤也不再留什麼含蓄,道:「而且駙馬這樣對待公主,有沒有想過外人會怎麼看待公主嗎?」
舒殿合平緩的氣息一滯。
楚嬤嬤見駙馬終於有所動容了,知自己戳到了要點,乘勝追擊道:「新婚僅數日,駙馬就不願意來往公主府,夫妻兩人同床異夢,離心離徳。駙馬是男子,沒有人會去說駙馬怎麼樣,但卻會謠諑於公主。
公主本來就有刁蠻任性的名頭盛傳在外。駙馬的做法,無疑是再次引人玷污公主的閨譽。公主何其無辜?」
她的一字一句都如同鞭打在舒殿合的心頭,不是責問更似責問。
本來內心就有愧疚的舒殿合,被其所牽動,素來平靜的心湖,頓起風浪,翻江倒海。
她背過身子去,不欲讓人看出她流露出來的情緒。窗外的樹影晃動,搖擺不定,恰如屋內人紊亂的思緒。
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