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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有。」江知津夾了一塊香煎豆腐放進碗裡,對著周齡笑道:「小孩兒挺乖。」
「他從小到大都挺乖的,剛上小學就自己坐公交上下學,那時候剛有投幣機高,刷卡還得墊下腳。」
周齡說這些話的時候注視著方頡,臉上全是溫柔的笑意,說完轉頭對江知津道:「不過小頡7歲的時候肯定比你7歲的時候高,我記得你小時候又瘦又矮,跟小猴子似的,滿村亂竄。」
「誒,怎麼還揭人老底啊。」江知津笑了,「好歹我也是長輩了。」
周齡被逗笑了:「也是,你叫我姐,小頡應該叫你叔叔。」
方頡正在吃豆角,聽到周齡這句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猛地抬頭看了眼對面的江知津,正好對上對方含著笑意的眼睛。
「啊,應該是吧。」江知津說。
「什麼叫應該啊,難道小頡沒喊過你,我兒子這麼沒禮貌啊。」周齡和江知津開玩笑,手上還沒忘給方頡夾了一塊排骨。
「不是,他都叫我哥哥來著。」江知津笑著說。
「這輩分亂得。」周齡笑著看著方頡。「也是,你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江知津先去結了帳,回來時還被周齡埋怨了幾句,說原本該自己請客。江知津笑著受了埋怨,把周齡送回了酒店。
周齡明天一早就要飛另一個城市,本來是直飛,同行其他員工都已經到了,是她抽了一下午的時間改簽來了趟紹江。江知津說第二天早上自己來接她去機場,周齡推辭了幾句,但江知津挺堅持。
「太早了不好打車,也不安全。」江知津說。
「你真是——」周齡笑道,「一點沒變。」
等到了酒店外面的停車場,方頡下車把周齡的行李拿了出來,江知津沒有下車,對著方頡道:「我在車上等你。」
方頡和周齡需要幾分鐘單獨對話的時間,他在旁邊不太合適。
方頡點了點頭,拖著行李箱走到周齡旁邊,道:「我送你進去。」
停車場到酒店門口隔著一段不長不遠的距離,周齡和方頡走在一起,自己還需要仰著頭才能看到對方。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小小一個,剛剛到我腰,走路還晃蕩。怎麼現在就這麼高了?」
方頡露出一點笑,答:「我十八了,媽。」
周齡也笑了:「是啊,十八了,是個男人了。」
說完這些,兩個人又一起沉默了。直到到了酒店門口,方頡才開口道:「你和他——」
方頡沒說方承臨,又好像叫不出來爸爸,只能用第三人稱代替。他想問問周齡和他離婚了沒有,如果沒有,到底會不會離婚?
他希望兩個人離婚。
「還沒離。」周齡沉默了一會兒,「媽媽挺固執的是不是?」
「離婚吧。」方頡看著自己的母親,對方看起來很乾練,是公認的女強人。這個寒冷的冬天的夜晚,方頡卻感覺自己觸到了對方厚重外殼下的一點脆弱。
「為了我為了家庭為了公司忍一忍之類的話都是廢話,別聽。」方頡注視著周齡。
「我已經成年了,反正……你開心就好。」
周齡仰頭看著已經比自己高一個多頭的兒子,眼圈瞬間有點發紅了。她立刻偏過頭,隔了幾秒才轉回來。
有風吹過來,吹得兩個人衣角翻動,周齡伸手替方頡拉高拉鏈,又幫他拍了拍衣服,收回手時臉上又帶著笑意。
「行,媽媽知道了。好好讀書,不要替媽媽擔心,知道嗎?」
方頡看著周齡,半晌才輕聲答:「知道了。」
「你也……照顧好自己。」方頡說。「我在紹江挺好的,沒什麼可擔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