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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醫生給整結巴了:「二、二樓。」
等人走了,何醫生才鬆了一口氣。
從內科診室出來,戎黎去掛了個五官科的號,眼科醫生讓他做了個視網膜檢查,還做了個維生素含量檢查。
六十多歲的老醫生戴著老花鏡,把檢查結果看了又看:「有點奇怪。」
戎黎問:「怎麼奇怪了?」
「視網膜色素變性很明顯,但是又沒有出現全身性維生素a以及其他維生素缺乏的症狀。」
戎黎只要結果:「是夜盲症嗎?」
應該是吧?
情況有點出奇,行醫多年的老醫生也不確定了:「再做個深入檢查吧。」他仔仔細細地盯著「患者」的眼睛,瞧了又瞧,這眼睛怪好看的。
「如果是夜盲症,在光線很暗的情況下,可不可能存在看得清楚某樣東西的例外?」
老醫生思考思考:「如果是某種特定的顏色,患者又剛好對那種顏色有很強的識別能力,就有可能看得清,不過這樣的例子很少。」至少他還沒碰到過。
「患者」又問:「要是例外的對象是人呢?」
比如徐檀兮。
老醫生扶了扶眼鏡,信誓旦旦:「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又一個庸醫。
沒必要浪費時間了,戎黎起身走人。
老醫生沖他喊道:「唉唉唉,這位病人,病人!」本醫生還沒說完呢!
在醫院,幾個檢查就能耗掉一上午。
下午三點,何醫生又來402病房了,還殷勤地拎了一杯奶茶過來,白大褂不扣,裡邊是三件套的西裝,走路帶風,衣冠楚楚。
「徐小姐,下午好點了嗎?」
徐檀兮出於禮貌,回道:「好多了。」
「我同事請下午茶,多點了幾杯奶茶。」何醫生晃了晃拎在手裡的奶茶,「我給你也帶了一杯。」
「不用了,謝謝。」
她教養極好,即便是拒絕人,也是溫溫柔柔的,雖然有點距離感,卻禮貌得不會讓人覺得不適。
她一定受過很好的教育。
何醫生有點心癢:「我都帶過來了,賞個臉唄,不然浪費了。」
剛好,李銀娥上廁所回來。
「我喝。」李女士十分善解人意吶,「我喝不就不浪費了。」
「……」
這位房東女士好礙事兒!何醫生尷尬地、面帶微笑地、皮笑肉不笑地把奶茶遞給了半路殺出來的李銀娥女士。
李銀娥女士報以一笑皮笑肉不笑:「嘿嘿。」
何醫生尬笑:「呵。」
外邊兒,內科的護士過來喊人了:「何醫生,主任找你。」
「那我先去忙了。」
等人走了,李銀娥女士一管子戳破了奶茶,吸了一大口珍珠:「這個何醫生,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
徐檀兮輕咳了兩聲:「怎麼看出來的?」
李銀娥倒了杯熱水給她:「他上午系了條黑領帶,下午又換成藍的了,看見漂亮姑娘就跟只花孔雀似的,也不先了解了解,直接就往上撲。這種男人太表面,最不靠譜了。」這麼一襯托啊,李女士突然覺得,「還是咱們鎮的戎鎮友和程鎮友比較靠譜。」
徐檀兮笑了笑,沒有接話。
何醫生的大名叫何方穹,他爺爺是縣醫院的副院長,家裡小有資產,他邊走,邊看手上的勞力士,三點十七了。
拐角處,一人直接撞過來。
何方穹被撞得往後趔趄了好幾步,抬頭一瞪,冤家路窄:「怎麼又是你!」
是上午罵他庸醫的那個「問題少年」。
「這麼寬的路你也能撞上來,走路不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