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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歸可以試試爬出去,他不能一直待在這裡,會死的。
環視了一圈四周,也沒有看見車。
還好,陸征河沒有掉下來。
阮希鬆了一口氣,他相信陸征河還活著。因為在掉入深淵之前,阮希反覆想著文愷向神禱告的那句「雪山之神與聯盟在保佑您」。
海神也會眷顧他。
「嘩啦——」
是石頭落下砸向地面的聲音,靜謐被打破。
「阮希?」
寂靜無人的洞穴里傳來柔軟的人聲,一圈圈迴蕩在阮希耳側,「是你嗎?」
阮希警覺起來,右手用力地抓住身側刀柄。
誰?
不是厲深,不是文愷。更不是他憑藉呼吸聲就能辨認的陸征河。
這一路上沒有遇到過熟人。
阮希驚慌失措地回頭,屏住呼吸,眼神再次嘗試著在不明亮的封閉空間內游移。接著,他看見令他眼熟的面孔——
白淨的、秀氣的,原本紅潤而有光澤的嘴唇有了裂紋,眼神也不復明亮。
「宋書綿?」
他認出來了,這是從小一直跟在他身後奶聲奶氣喊「阮希哥哥」的小孩兒。
只這一剎那間,阮希腦海里閃過無數片段,他想起那天冬雨後的天台,那些撐傘看熱鬧的人群,想起鋪滿猩紅地毯的阮家會客廳,以及那件鋪滿繁星的高級定製斗篷。
「是我!」從泥灰里跌跌撞撞地爬出一個人。
然後,阮希拼命支撐著全身力氣,猛地從廢墟里站起了身。石塊掉落在地面,發出刺耳的雜音。
他以近乎最快的速度掏出脖頸上懸掛的「地獄守衛犬」,抽出刀鋒,手臂與武器在廢墟上投下一簇簇厚重的影子。
他看見宋書綿背後有人也從廢墟里爬出,正要舉起槍。
阮希撲倒了那個人,將戰術刀一刀切入他的手臂。
那人捂著手臂嚎叫起來,眼神兇狠無比,地面似乎又開始震動。他們扭打在一處,阮希從喉嚨內不斷發出粗喘,灰塵高高揚起,刀刃劃開寧靜。兩個人你死我活,一同翻滾在地上。
野獸般的拼殺最終以一聲悶哼結束,戰術刀插進陌生的喉管。
血又噴濺出來,阮希嫌惡地皺眉。
完事!
可是宋書綿似乎是沒見過這樣的阮希,被嚇呆了。
「別害怕,」阮希聳聳肩,無奈地解釋道:「他剛剛舉起了槍,對準你,或者對準我。」
宋書綿回過神來,驚叫:「你活著就好……你還活著!」
「我當然活著。」阮希接住一把他的飛撲。
可是阮希腿疼,一下沒坐穩,沒忍住驚叫了一聲。
宋書綿從他懷裡抬起頭,雙眼已經濕潤,「你怎麼了?」
「我沒事,大概是剛才腿被壓得麻木了。」
阮希捋開他的耳發,看他臉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皺眉道,「這是你一路上受的傷?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我,我挺好的,至少活了下來,」宋書綿更咽萬分,急於訴說,「你知道嗎,他們都說你死了,所有人都說你死了!還有人說你很早就知道災難即將來臨,所以你和雪山之巔的家族聯姻,還有人說是因為你逃婚,你偷偷跑了,說你肯定和情夫一起,褻瀆了神,眾神震怒,才有了這場災難……」
「……」
阮希冷靜下來,「還有呢?」
「但是我不信這些,」宋書綿咬住下嘴唇,面龐還有碎石劃破的痕跡,「我寧願你死了。」
摸摸他的後腦勺,阮希寬慰道:「我沒死,也沒有提前知道。」
說完,他不想再討論自己了,便問宋書綿,「那你呢?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