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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抬眼是再熟悉不過的車頂。
阮希掙扎著爬起來,被胸前的安全帶束縛住了身體。
感受到光照,他朝窗外看去。
耀眼的光芒自朝陽初升而來。視線順著光回到車內,他看見那些金光如同鑽石磨碎的粉塵,半點不吝嗇地潑灑在陸征河的身上。
被盯住的男人正在開車,唇角微微上揚,心情看起來不錯。
他能開車了?
阮希忍不住看了眼他的腿腳,感覺像是靈活自如了。不知道捏捏會不會痛?但阮希發現他的嘴角噙著笑。
「你在壞笑什麼?」阮希冷不丁地問。
「是微笑,」聽見他醒來的動靜,陸征河才把視線投過來,「早安。」
「我們不是在營帳里嗎?」揉揉額角,阮希頓時睡意全無,「怎麼在車上了?我的朋友呢?」
「清晨我叫你起來洗漱,你起來了,並且用了文愷送來的山泉水。你忘記了嗎?」陸征河訝異,「然後你又走回了營帳。」
啊,聽他這麼一說,阮希忽然想起來了,他腦袋裡是有這個片段的。
在他不清晰的記憶里,是陸征河叫醒了他,然後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洗臉刷牙,又迷迷糊糊地鑽回了營帳內,鑽進自己餘溫未散的被褥里。
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懶蟲。
偶像包袱再一次崩塌!
阮希:「……」
陸征河語氣淡淡的,不知道有沒有在憋笑,「我正準備叫你啟程,你就又睡了。」
什麼,我原來這麼貪睡嗎……
阮希仰頭閉眼,羞愧得臉紅。
他問道:「可是我現在怎麼會在車上?」
「我抱你上車睡的。」他聽到個讓他羞得想鑽進副駕駛位底下去的答案。
「什麼?」又抱我。
「我沒有叫你,然後抱你上車繼續睡。」
阮希痛定思痛,無效抗議道:「怎麼沒再叫我?我一定可以起來。」
陸征河想了一會兒,表情完全看不出破綻,「你太累了,可以多睡睡。」
「好吧,」阮希垂下眼,平穩住呼吸和橫衝直撞的心跳,故作鎮定道:「謝謝你。」
「不客氣。」
兩個人裝模作樣地客氣一下。
半晌後,陸征河問他,「你昨晚做夢了嗎?」
雖然這問題問得毫無由來,但阮希還是選擇了老實回答:「沒有。」
「我又做了夢。」陸征河說。
沒有注意到他為什麼使用「又」這個字眼,阮希只是問:「什麼夢?」
陸征河回答:「我夢到了海洋。我想那是蘇裏海。」
「你又不知道蘇裏海的樣子。」
「我猜的。」
雖然阮希沒有再接話,但陸征河說的這些也足以讓他內心震動。他緊皺起眉頭,想來想去,覺得是命運不肯放過他們,似乎在永不罷休地暗自作祟。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阮希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後排座位,問道:「我的朋友呢?他叫宋書綿。」
「那個oga?他在文愷他們的車上,文愷說他還需要吃藥,所以我想,跟著軍醫會好一點。放心,厲深雖然口無遮攔,但他是個不會趁人之危的……」
「沒必要避嫌,我的朋友已經沒有腺體了。」
聞言,陸征河明顯愣了一下。
沉默在空氣中徘徊,像無形的捕獵網從天而降。
許久,阮希長嘆一口氣,才解釋道:「他說在獸城的時候,有一群陌生人抓住他,並且割掉了他的腺體。是這次地震讓他逃了出來,所以我得帶他走。」
「腺體被割掉了?」陸征河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