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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盛滿熱水的木製浴桶推進屋內,去翻開了隨身攜帶的背包,把卡/賓/槍斜著立起來放在門背後,最後再反鎖上了門。
阮希慢慢走到床沿,幫著一起把浴桶抬進浴室。
但是他發現……
這間房間的浴室是透明的。
阮希陷入沉默:「……」
陸征河注意到阮希一瞬間的停滯動作。
環視一圈浴室外擦得乾淨透亮的玻璃,陸征河發現確實也沒有帘子可以遮掩。他只得轉過頭,面朝窗戶的方向,無奈道:「你洗,我不看你。」
「都是男人,沒什麼不能看的。」
阮希走進浴室,三兩下把浴巾解開。他澆了一捧水在身上,背對著陸征河,長長地呼出一口舒爽的氣。他表面坦然自若,其實耳朵紅得發燙,小聲道:「但……但你還是不要轉過來!」
「好,」陸征河一笑,覺得他好玩,「但是你剛才不是說沒什麼不能看嗎?」
「雖然我們結婚了,可是……」
可是感情還不到位?
不行不行,這是可以說的嗎?
阮希想了想,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還是不拿這種尖銳又傲嬌的話語去刺激他了。他只得將大半個身子浸泡在浴桶里,遮擋住重要部位,露出肩頭,儘量催促自己洗得快一點。
而這一邊,陸征河把眼神落在阮希的背包上。
他還記得在獸城的那一天,他在背包里看見的那一張屬於學生時代的合照。那張合照本身就很奇怪,再配合curse城的詛咒來看就更奇怪了。陸征河努力回憶著照片上的那個「自己」,感覺那個模樣應該是自己三四年前。
三四年前,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
這么小就和阮希認識了?
大概算了算時間,合照的時間應該是他和阮希都尚未成年的時候。他想起阮希背脊中央的那朵玫瑰胎記,想起預言裡的「早早遇見」,心中忽然沒了底。
我到底遺忘了什麼?
陸征河不得不猜測,讓衛弘摔斷腿是天意或者人為。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名正言順地讓阮希和自己有婚約。
另一邊,阮希洗完澡,渾身濕漉漉地出浴。
他扯過搭在衣架上的浴巾擦乾了身體,看陸征河正在望著一個地方發呆。他穿好衣服走過去,用手臂輕輕地推了一下對方的背,「你在想什麼?」
陸征河回過神,鼻尖聞到一股沐浴後的芬芳。
他忽然口渴,清了清嗓子,銳利的眼神直逼向阮希:「我又想起來,你今天說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重逢。」
阮希正在用毛巾擦頭髮。
水珠從發梢滴落,墜在他身體上形成小小的湖泊。他定了定神,停頓住擦頭髮的動作,「你真的相信我說的?」
陸征河只是回答:「相信。」
這聲篤定的「相信」,阮希等了很久。
他想像過,如果有一天自己按捺不住說出了一切,陸征河會不會用陌生的眼神看自己,並且流露出不信任的態度,這是他接受不了的。所以在這一方面,一向勇敢的他更寧願躲在殼裡龜縮著,不想去聽外界傳來的任何異動。
「我很想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陸征河說。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信?」阮希發現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自己反而顯得無比鎮定,仿佛以前的那些驚慌都只是片刻發生的。
陸征河點頭:「信。」
阮希鎮定住情緒,道:「那你再讓我想一想要怎麼說,因為已經過去太久了。」
他在努力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甚至不太明白,現在陸征河的警惕心這麼強,自己又只是個完完全全重新認識的人,陸征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