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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征河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作戰服,像完全沒感覺到冷。
他的臂彎里還掛著步槍,臉頰上儘是黑色菸灰與猩紅血跡。聽文愷這麼說了,他才稍微放下心,像是做了不小的思想鬥爭,朝厲深那一邊看了一眼,回頭道:「你們照顧他一下。我和厲深處理完那邊就過來。」
現在,陸征河猶豫了。
他開始對自己的判斷保持懷疑態度,在現有的認知里,走陸路去往zenith城真的就是最安全的嗎?乾脆直接從北部聯盟調幾架次武裝直升機過來空中護航,地面有防空目標就直接掛彈去炸,總比被預言拖死在路上好……但是這樣的事故率太高。
在聯盟內,他有印象的時長不過四年而已,身邊實在沒有信得過的飛行員。別說接阮希了,估計連一架完整的飛機想要過來都困難。飛行,要抱有必死的決心,但陸征河沒有膽量讓阮希去嘗試這趟生死門。
停止思緒,他明白處理好眼前的事情最重要。
環顧一圈四周,天開始蒙蒙亮。陸征河對文愷說:「文愷,剛才河面上還有一些受波及的群眾,你也幫著處理一下。能救一個是一個。」
然後,陸征河踩上一條還能夠使用的快艇。
文愷回頭,發現那些忙著逃命的人,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受傷,全部大包小包地拎著濕透的行李,像瘋了一樣,往holy城入境處的關口擁擠而去。
也是,這座城市絕對安全,擁有足夠強大的能力和醫療,也有完全獨立的城市護衛隊。
北部聯盟的飛機最怕holy城的高炮,那麼意思就是說,剛才攻擊破冰船的火箭炮,很有可能是襲擊者從holy城購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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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厲深的「幽靈弩」已經對準了其中一人的頭顱。
按他的話來說,箭射出去不遠還能撿回來,洗洗還能用,何必浪費子彈呢?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考慮被瞄準者的感受,對方已經嚇得快跪在地上。
而另一個士兵的腿被陸征河用步槍打穿,沒跑多遠就被抓回來了。
「來,又到了我最喜歡的審訊環節,但是基本每次都沒有什麼新花樣……」
厲深慢條斯理地開口,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怠慢,他拼命克制著復仇欲望,手臂因為忍耐而繃出了青筋線條。他唇角帶笑,用著平靜的口吻:「說吧,既然你的衣服上都有北部聯盟的徽章了,你還認為我不知道你是誰?」
「……」一臉菸灰的士兵跪在地上,悶頭不語。
厲深怒喝一聲,手中□□上弦:「我問你為什麼敢直接炸船?!」
「殺,殺了少主……怕當家的追責,」那士兵見厲深真有把箭射入自己顱頂的架勢,驚懼地雙手抱頭,忸忸怩怩道,「然後,我,我看少主沒有在船上了,就乾脆……」
也是,兄弟相爭,要是出了人命驚動看戲的老爹就不好了。
厲深抱著雙臂,眼神愈發嚴厲,極少有如此壓迫人的態度:「還真是好理由……所以你乾脆換了火箭筒?」
「是……是。」
「北部聯盟有規定,不得在正面戰場以外出現這種毀滅性殺傷性武器。你知道?」
「我知道!」
「那好,還算有自知之明。」厲深動了動手腕,口吻雲淡風輕,「那麼接下來,以我的軍銜等級,我有權利處理你。」
在一旁看「戲」的陸征河眯了眯眼,眸底有思慮的意味。
見厲深真準備動手,陸征河向前一步,抬起手擋住厲深即將射出的利箭,「等等。」
「怎麼了?」
「我聞不出他的味道。」
「你是說……」厲深拖長尾音。
厲深的話還沒說完,陸征河抬手舉起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