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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寧道:「我想起元宵節吃到的葡萄,那是從西域送來的,路途遙遠,鮮果難以運輸,送到盛京不過才倆箱子,只公主府就得了半箱子,因為我最愛食葡萄。就按照葡萄的樣子繡個手帕,明兒就要。繡得好了,本縣主重重有賞。」
春盈看不得冬青狗腿子樣兒,不就是繡一串葡萄,有什麼了不得,她還能輸給冬青這丫頭不成。
一早,楚長寧和長公主駙馬爹爹用膳。駙馬年輕時也參加過科考,遂而在楚府一直呆到會試前一日才回到府中,伯父家的侄兒也是參加今年會試的舉子,不光駙馬,整個楚家都極為重視。
用完早膳,春盈和冬青捧著各自的成品給縣主過目。
楚長寧在春盈的繡品前駐足:「刺繡的技藝精湛,紋路平整,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錯處,錯就錯在刻意賣弄技藝,過於匠氣。反而冬青繡的這串葡萄含霜帶露,叫人望而生津。」
「匣子裡有一支累銀絲的雲蝶釵和一對珍珠耳墜,夏竹你去拿來,賞給冬青。」
得了縣主的誇讚賞賜,冬青好像在做夢一樣。
想到自己終於壓了春盈一頭,瞅見小賤人臉都綠了,冬青得意地瞥了一眼春盈,抬首挺胸接過:「奴婢拜謝縣主。」
「好了,我累了,你們都下去。」
春盈拿著繡花簸箕轉身,柔和的眉眼一瞬大變,恨意使得她柳眉杏眼變得猙獰,容色秀美的臉蛋生生扭曲。
如果不是因為福慧長公主,她本應該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應該向楚長寧一樣被人伺候著,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閣小姐。
回到住處,冬青得意的炫耀賞賜,春盈只覺得刺耳極了:「給我閉嘴。」
說罷,春盈拿起剪刀把繡了一個晚上的巾帕戳了好幾個窟窿,把冬青嚇得花容失色,不敢再招搖。
生怕春盈發瘋,拿剪刀戳她。
馬廄。
這不是縣主第一次造訪,管事戰戰兢兢小心伺候著,生怕哪裡惹了主子不快。
流風是皇帝舅舅御賜的寶駒,通體皮毛雪白,找不到一根雜質,整個盛京僅此一匹,在公主府,自然與普通馬匹不可同日而語,單是照料它的就有兩人,分別是趙牧和程玄。
今日是程玄當值,他正給食槽里添上清水和上等草料,就聽管事的喊他。
見到楚長寧,程玄心裡一個咯噔。
一陣微風吹過,楚長寧手裡的帕子不小心落到了地上。
管事拿手在身上擦擦,彎腰去撿,被楚長寧打斷:「等等,讓那個馬奴給本縣主拾。」
管事怔了怔,扶著老腰起身,見程玄還傻愣地站著,大聲斥道:「你是聾了還是瞎了眼。」
程玄不知道楚長寧要搞什麼么蛾子,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去拾帕子,看到帕子的一角繡著憨態可掬的一串紫葡萄。
當年縣主的帕子掉了,滿院子派人找,卻被程玄得到。也不知為何,他並沒有還給楚長寧,私自將它昧了下來。
直到臨死前,陪在他身邊的除了過繼的宗嗣,就只有屬於楚長寧的帕子。
可能他當真是恨極了楚長寧,留著她的東西,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忘在公主府受過的屈辱。
程玄將手帕拾起,輕拍了拍打掉灰塵,雙手呈上去。
楚長寧伸出手,狀若無意地取過帕子,尾指輕輕挨了下對方的指尖,如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過。
手指的異樣感受,令程玄眼皮子一抬,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一派端莊的少女。
楚長寧做賊心虛,沒有立刻轉身,瞧著馬奴用古怪的眼神看自己,秀眉一橫:「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把人囚禁在皇宮裡的那三年裡,他們也算是朝夕相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