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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沒什麼…」堂洛斯笑喘一聲:「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有點難過。」
「…那你哭一哭,哭完就好了。」木凌柔聲道。
堂洛斯咬著他胸口的衣服,繃的兩眼通紅,終於還是鬆開口看向他,揚起笑:「我不要。」
只是因為謊言太痛苦了,穆鄰,可我如果知道你騙我的話,那你就不是在說謊了,會不會好過一點?
他笑著,蹭了蹭他的胸口——他們不懂,騙一輩子的那種不叫謊話,他這輩子挺短,方便騙子將謊言升級成真相。
木凌被他蹭的心口發疼:「那我們以後去祭拜他。」
他抬起臉,眼睫凝著淚,見他認真,然後說:「戰死的雌蟲沒有墳墓。」
那怎麼能算戰死的呢?木凌暗罵那隻雄蟲不是東西,堂洛斯卻笑起來:「沒關係,他知道我們記著他就很開心了。」
「可…」
「雌蟲的命不值錢,有其他蟲記得就很開心了。」堂洛斯不依不饒地擠到他懷裡:「不講了不講了,故事已經完了,我們要進入下一個環節。」
下一個環節
我死了,你要記得我。
木凌睡得不安穩,明明他的雌蟲抱著他正睡得香甜,心頭卻無由來地發慌,他在黑暗中凝視他,試圖緩解那股恐慌。
像看一枚崑山玉石,不知經歷多少殘酷的捶打琢磨才長成現在堅硬又柔軟的樣子,木凌看他睡著輕輕咂嘴,眸底越發融軟,忍不住用眼睛描畫他的臉,似隱在夜幕里丘巒優美的線條,褪去晨光下的鋒利,目光忍不住在飽滿的唇線和緊閉的眼瞼流連,看著他鼻翼翕動,像個孩子一樣毫無保留,木凌鼻腔發酸,快速眨了眨眼,將他攏進懷裡。
之後戰事兇險,他雖然一個字不說,但木凌什麼都知道,他苦於沒有萬全之策,哪怕憑這個三皇子的虛名出去周全,也擋不住帝國對王蟲的渴望。
他想保住他的雌蟲,想保住他的匪邦,若有萬一的可能,就是把靈魂撕碎留在這裡又何妨。
可王蟲究竟有什麼本事他也不清楚,連毛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原劇的主角是木隘,王蟲只是他的附加身份,不通權謀的作者哪怕寫了個皇帝主角也不會詳細記敘權力運轉,畢竟這與故事主線無關。原本的故事荒誕甜蜜,哪裡想得到下面埋了多少晦澀絕望,木凌自己揣摩,就怕成功破境也無法解開堂洛斯還有其他雌蟲身上的枷鎖,那他死了以後,他的雌蟲該怎麼辦呢?
正開往匪邦的帝國大軍沒他們的多愁善感。
星艦上每隻雌蟲都緊張而期待,一點不像要去和仇敵決一死戰,他們的心神一部分用來履行軍雌本職,更大一部分系在艦上的四皇子身上。
有王蟲資質的皇子,還有了一隻雙s級雌蟲,他雖然不上戰場,但這次戰爭的主角只能是他。這次隨軍的每隻雌蟲都有機會親眼見證一隻王蟲的誕生,這是祖祖輩輩都沒有過的殊榮,因此他們豈止興奮,簡直快控制不住亢奮了。
更何況四皇子木隘,作為一隻小雄蟲未免太過可愛,他會和見面的每隻雌蟲問好,用甜而羞澀的笑臉迎接他們,眨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就像初生的麋鹿純淨無害,任何雌蟲跟他對視都得心跳加速,必須死死捂著心頭激涌的愛慕才能保證言行正常。
說實話,如果不是四皇子身邊跟著的雙s級,在艦上沒有不想跟他求愛的雌蟲,不奢望能成為他的雌侍,但哪怕放棄軍籍成為雌奴也是願意的。
懷著這樣心思的雌蟲每日都在用愛慕的眼神悄悄窺探四皇子,體諒他可能忌憚身邊的雙s而隱瞞情緒,但只要他晉為王蟲,雙s也奈何不了他。
作為精神力超強的天生a級,木隘知道這些雌蟲的心思,一方面感覺好笑,一方面又有些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