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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鴻愣了愣,嘴角漸漸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可別告訴我,你要為劍池鎮的人犧牲自己?嗯?」
邵卿卿老老實實地點點頭:「算是吧。」
畢竟比起這麼多人的性命,一點失戀之後的隱痛也就不疼不癢了,更何況,眼看著裴景鴻這樣死了,她其實是有點做不到的。
然而這句話邵卿卿並不想說出來。
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夠狂妄自大的了,實在不需要她再加碼,讓他以為自己余情未了。
裴景鴻古怪地看著邵卿卿,低罵道:「蠢貨!」
下一刻,他冰涼的手指附在邵卿卿的脖子。
邵卿卿微微低頭,二人的額頭碰在一起。
只一個剎那,邵卿卿的靈識便栽進裴景鴻的識海里。
裴景鴻的識海正常的很,竟然是劍池鎮的模樣,只是這識海里的劍池鎮根本沒有成規模的村鎮,而只是一片荒野。
此時的洗劍池還沒有後來雕刻的石碑和後人為了驅除煞氣而設置的結界,只是一汪泉水,水質清涼。
洗劍池旁有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纏繞著無數鎖鏈,仿佛捆著一個人。
邵卿卿剛想要繞過去,看看這人是誰,突然感到一股劇烈的疼痛從邵卿卿的百會穴直衝下來,她疼的嗚咽出來。
那疼痛的感覺仿佛一道閃電從頭頂上一路劈下來,渾身上下的筋脈都似乎被這道閃電的力量劈中,要燒成灰燼了一般。
邵卿卿捂著腦袋哼哼唧唧地蹲在地上。
「裴景鴻你混蛋,為什麼我頭這麼疼,是不說你在搗亂?」她氣呼呼地喊著。
「有那麼疼嗎?」一個疲憊的聲音說道
邵卿卿抬頭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裴景鴻的痕跡。
「繞到石頭這邊來。」那人又道。
邵卿卿才想起洗劍池旁巨石上捆著的鎖鏈。
她繞到正面,果然看到一個年輕男人被捆在巨石上。
他穿著奇怪的粗布短衫,像是普通僕從地打扮,身上被偌大的鎖鏈捆著,雙手和頭頂各釘著一枚足有手掌那麼長的鋼釘,仿佛一個受難的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
鮮血從他的傷口處沁出來,沿著巨石慢慢流到地上。
邵卿卿愣住了。
年輕人看上去面色蒼白,呼吸都是有氣無力的,他垂著眼瞼,勉強地看著邵卿卿。
「你是來幫我的嗎?」耶穌問道。
邵卿卿慢慢點點頭:「你是誰?」
「我叫風閒,我的父親是一個鑄劍師,他就住在那個小院子裡,你能幫我去看看他嗎?」風閒艱難地說道。
邵卿卿下意識地點點頭,她轉身看了看,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籬笆圈起來的小院,小小的一點,很是簡陋。
她走過去,卻發現裴景鴻竟站在院門前,若有所思地盯著緊閉的大門。
院子裡隱約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
裴景鴻沒有回頭:「風閒讓你過來的?」
邵卿卿點點頭:「他說他爹爹在鑄劍。」
「站在外面等我。」
他冷聲道,而後推門而入。
院內果然有一個中年男子,他□□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油亮,正奮力地用錘子敲打一塊狹長的玄鐵。
一個粗布短衣的婦人正賣力地幫他拉著風箱。
那婦人瞧著不到三十歲,雖然布衣素釵,卻掩不住清秀的眉眼和絕代的芳華。
可一個這樣的美人,雙手卻滿是傷口和乾涸的血跡。
小院四處散落著不少家畜和鳥類的屍體,均是乾癟的樣子,乍一看過去,可謂滿目狼藉。
二人聽到推門聲,一起轉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