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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明亮時如同陽光,黯淡時如同月光;開心時仿佛清溪,悲傷時仿佛飄雪;會心時猶如花開,寂寞時猶如風起……
而此時,趙憶棕正需要她的笑容。
很久以前,從第一次見到她笑起,他就想著,要是她只對自己一個人笑該多好。
然而,不羈的男人最不屑於表達自己的情感,他一直深藏對劉綺瑤的愛慕,總以為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方法不對,最終離目標越來越遠。
「你看這江水,幾時我們也如此灑脫才好!」趙憶棕道。
「只是現在,這太陽下灑脫的江水刺得我眼睛不舒服。」劉綺瑤回道。
趙憶棕聽了,竟哈哈笑起來。
確是,自己喜歡的人不管說什麼,人都會覺得開心。
第17章
也許是因為這相遇,也許是因為春風,也許是因為那晉江,劉綺瑤和趙憶棕心頭漸漸變得輕鬆了。也許罷,二十幾歲的憂愁本來就相對輕薄。
「趙二哥,去臨安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分別前,劉綺瑤道。
「臨安自是不錯的,只是,臨安沒有你。」趙憶棕回道。
劉綺瑤一怔,她知道他的話意味著什麼。
何時起,他有了這樣的心思呢?我竟全然不知。與其說開心,毋寧說得知趙憶棕的心意之後,她的心是苦澀的。
「趙二哥,你我同生於天地之間,即便我不在臨安,然我與你同在這世間,無謂何方何地,你大可不必執著於距離長短。」劉綺瑤這麼說著,感到淡淡的傷感,她能夠體會對方的心情,因為自己亦正經歷著這樣的痛苦。
「你不知道麼?沒有就是沒有,見不到就是見不到。」
趙憶棕的眼神過於明亮,劉綺瑤生怕再被他看著,自己的心會變得一覽無遺。
「我只以為你是一個灑脫的人,不會被羈絆,不為誰停留。」劉綺瑤慘澹一笑,為自己,也為對方,「也許,臨安會有更廣闊的天地罷,我倒是很想去看看,而且,那裡有無比才情的趙姐姐,也有儀態萬千的西湖。」
趙憶棕看著她的側臉,道:「往後的事情,我自己也說不準,指不定,他日你我有機會同游西湖。」
「但願罷。趙二哥,你要看向更廣闊的世間。」劉綺瑤揮揮手,與春春轉身而去。
春風花叢過,江水不留情。
纖影遙遙去,不知沉沉恨。
與趙憶棕別過之後,劉綺瑤本欲回李府,奈何想起自己一時衝動,留了那樣令人難堪的信箋,此時再無顏面與李都勻相對,因而道:「春春,我們家去罷。」
「家去是好,只是你我無緣無故,夫人問起該如何作答?」春春打心裡喜歡回劉家,卻不免憂心忡忡。
「甚麼叫作無緣無故?我回自己家無需緣故!」劉綺瑤已下定家去的決心,若不然,回李府只會被笑話、失去骨氣。
「非也、非也,姑娘,你既已出嫁,你再不是劉家的人。」春春嘰嘰呱呱地說,「如今,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家去再不是回家,是回娘家,姑娘,這一字之差——」
劉綺瑤冷不防地捏住春春的嘴唇,道:「我一直知道你話多,今日尤其特別多,等到家,我便發狠讓秋秋將你的長舌剪短一些罷,先前只怪我每每心慈手軟,今日再不饒你的。」
春春撥浪鼓一般地搖頭,「嗯嗯」地求饒。
劉綺瑤才鬆了手,她便急忙道:「姑娘,我再不敢了的。」只怕她這話,時效不過一個時辰而已。
這一鬧之後,劉綺瑤覺得輕鬆了許多,及至家門前,她已想好了一篇謊話,進門前只先交代:「春春,你可知待會兒要是再多嘴的下場?」
「姑娘,我真的已經是一個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