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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兒竟用笛聲訓練這些鯉魚的陣法，我暗暗吃驚。在一連串笛聲之後，錦兒騰空躍起，加入鯉魚的隊伍，八條鯉魚分別幻化人形，九人在空中繼續隨著錦兒的笛聲變換陣法。她們時而人形，時而魚形，變化多端，令人眼花繚亂。訓練足足持續到下半夜才停止。錦兒和她的八個鯉魚姐妹告了別，便各自散去。鯉魚們回到瑤池底的洞府，錦兒也拖著疲憊的步子回瀟湘館去。

我和楊戩從另一個空間走了出來，晨曦已如輕紗飄滿湖面，曙光迷濛。我神色凝重地坐在湖邊的石塊上，楊戩也在我身旁坐了下來。我沉默著，他也陪我靜默著。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楊戩，問道：&ldo;她為什麼要訓練那些魚兒？&rdo;

楊戩面無表情，聲線也是輕描淡寫：&ldo;或許每個人都想在天庭活得更有本錢些吧！&rdo;

&ldo;你有天君舅舅撐腰，她沒有，所以她就要勤奮練功嗎？&rdo;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楊戩答：&ldo;或許。&rdo;

我心頭驀地又劃過一絲自危的情緒：&ldo;那我呢？我該倚靠什麼？&rdo;

&ldo;你可以倚靠我。&rdo;楊戩說著不由分說將我攬入他懷中。

我靠在楊戩懷裡，眼前竟浮現出神瑛的音容笑貌，心裡莫名有了深深的負罪感。我一下推開楊戩，站起身，惶急地跑開。我知道楊戩一定在原處看著我狼狽的背影發笑吧！

我下意識地開始關注錦兒的一舉一動，白天她天真爛漫，聰明伶俐，是個無可挑剔的忠僕，夜晚她總是待大家睡熟之後離開瀟湘館去瑤池邊和她的另八個姐妹練功。楊戩說過&ldo;每個人都想在天庭活得更有本錢&rdo;，所以錦兒應該是沒錯的，我不該對她諸般質疑。她對我盡了她的本分，本分以外的事情我又何必過多幹涉？

寶蟾服用了婆婆納的草藥，臉上的蟾鈕消失乾淨，我又用淚鏡與婆婆納對話，婆婆納指導我們繼續給寶蟾用些內調外敷的草藥，那些草藥在天庭的仙醫閣便可弄到。一段時間後，寶蟾已經不必再戴面紗了。嫦娥領著她來瀟湘館答謝我時，我第一次看見她的真面容。

那一天，瀟湘館的院子裡，我和嫦娥並肩而坐，錦兒和玉兒分別立在我們身後。四雙眼睛齊刷刷盯著地上的寶蟾。寶蟾穿了一件青色衣裳，身材圓潤，面板雪白。她跪在我跟前，叩頭謝恩。

我和嫦娥互視一眼，笑容溢滿眼眶。

嫦娥道：&ldo;寶蟾，要不是湘妃娘娘，你那張臉真的沒法見人，現在好了，再也不用戴面紗了。&rdo;

寶蟾激動不已：&ldo;仙子，我終於告別從前那張連自己看了都噁心的醜臉了。&rdo;

我盯著這張不驚艷卻還算姣好的面容，淡淡道：&ldo;寶蟾，相由心生，希望美麗才是你的真面目，過往的醜陋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否則你對不起一心疼你的主子。&rdo;

眾人聽我聲息不對，話裡有話，都把詢問的目光調向我，而我只是審視著寶蟾，笑容不變。寶蟾的笑容僵在臉上，如天邊最後一縷夕陽瞬間隕歿。

&ldo;寶蟾，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湘妃娘娘的事？&rdo;嫦娥聲色俱厲。

我冷笑道：&ldo;寶蟾沒有對不起我，她對不起的是真心真意疼她的主子。&rdo;

寶蟾的淚已經滾滾而落，我相信那是悔恨的淚水吧！她把自己向月神告發嫦娥與吳剛有曖i之事，以及嫁禍與我的過程供認不諱，而她這樣做的動機是月神答應了幫她治好臉疾。玉兒還未聽完已怒沖衝上前拉扯她，哭著罵道：&ldo;你這個吃裡扒外忘恩負義的東西，仙子對我們那麼好，她得道帶著我們昇天不說，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