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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卻一副是我債主的模樣，惡狠狠道：&ldo;湘妃娘娘就待在這仙醫閣，哪也別去。我送完神瑛侍者，就回來接你。&rdo;

我心裡憤憤然，這個死冰塊，天天就會擺臭臉色給人看。我正在心裡各種詛咒楊戩，楊戩接下來的話卻讓我頓時自責不已，只聽他驀地放柔了聲音道：&ldo;你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回瀟湘館，仙醫閣離瀟湘館遠，你萬一在路上遇到那隻細犬……&rdo;楊戩沒有再說下去，也沒有再理會神瑛，調頭兀自走遠。

神瑛沖我笑笑，我向他揮手道別，他便快速追了楊戩而去。

在仙醫閣百無聊賴地看仙醫們倒騰藥材，聞著空氣裡清芬的藥香，昨夜醉酒的頭腦終於清醒了不少。

替神瑛處理傷口的劉神醫走了過來，給我送上一杯茶。

我和他道了謝，慢慢地呷著茶。茶喝光的時候，楊戩回來了。我隨他從仙醫閣出來，走回瀟湘館去。行到半路，路段僻靜，只有啟明星高懸，長橋像晶亮的虹架在頭頂。楊戩驀地停住腳步，扭頭不悅地看著我。

我連連後退了幾步，支吾道：&ldo;你幹嘛這麼生氣地看著我？&rdo;

楊戩牛氣沖天：&ldo;你和神瑛侍者一整夜呆在桂子林裡做什麼？&rdo;咄咄逼人的口氣嗆得人無法喘息。

我想起我和神瑛在桂子林裡相擁而臥，繾綣接wen，就心虛不已，說話也沒了底氣，只能嘟噥道：&ldo;要你管？&rdo;

楊戩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目光噴火，眼白充血，&ldo;你會不會知道你是天界中人，碰不得兒女私情？&rdo;

楊戩恨鐵不成鋼的口氣深深震住了我。我在他灼灼的逼視下，垂了眼簾。

許久，我聽見低低嘆息了一聲，只聽他嘆道：&ldo;對不起，這句話我是對自己說的。&rdo;

我再一次撼然得無以復加。楊戩已經邁開大步頭也不回朝前走去。黑色的長披風在清晨的霧嵐中飄飄揚揚，我整個人難過得說不出話。我隱隱感覺到楊戩對我的與眾不同。他說天界中人碰不得兒女私情，這句話是對他自己說的。楊戩，我的好將軍，你對誰動了兒女私情？我嗎？

這樣想著，我惶恐地打住自己，一口寒氣自腳底升騰起來。

楊戩發覺我還杵在原地，停了腳步，回頭看著我，露出一個無奈地笑道：&ldo;不打算回瀟湘館啦？你不累，我值了一晚上夜班累得緊，已經很想睡覺了。&rdo;

我心裡一緊，忙追上他。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我一顫，抬頭看他，他給了我一個深邃的笑容。楊戩很少笑，他的笑原來這麼迷人。

第二十六章 狹路

到了瀟湘館，我要同楊戩道別，楊戩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熟門熟路進了宮門，穿過竹林，就走進翠竹軒去。我站在院子裡目瞪口呆地看著楊戩登堂入室，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ldo;姐姐，你去哪裡了？&rdo;錦兒已從迴廊那端跑過來，我怕她發現楊戩進了我的閨閣，只好主動走向她。錦兒很是著急，&ldo;我發動整個瀟湘館的仙娥去找你，我們都快把天庭翻個底朝天了，你一夜未歸，去哪兒了？&rdo;

&ldo;哦，我去廣寒宮做客去了，沒來得及和你說。&rdo;我敷衍搪塞。

錦兒忙道：&ldo;那怎麼一大早就回了？&rdo;

我道：&ldo;哦，嫦娥仙子她們昨晚玩得太盡興，睡得太晚，早上都起不來，沒人弄早餐，我肚子餓了，又不好意思吵醒她們，只好回來咱們瀟湘館吃早餐了。&rdo;

&ldo;我說嘛，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