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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沉吟片刻道：&ldo;是不是朕寬饒楊戩，又讓母親不責罰神瑛，你便能與朕了無掛礙、輕輕鬆鬆離開天庭，去過那優哉遊哉的生活？&rdo;天君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我心下一片茫然。天君這是在同我做交易麼？或許我該與他虛與委蛇，安置好楊戩與神瑛再做打算。我何嘗不想離開天庭這座牢籠？及早抽身萬裡飛翔。

於是我向天君深深一拜，&ldo;但願天君說話算話。&rdo;

天君抿唇而笑：&ldo;君無戲言。&rdo;

又一次走入天牢，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楊戩這回只是被關押，皮肉之苦倒是沒有受多少，或許是因為西王母入住天庭，打狗看主，天牢獄卒不想拂了這位外婆的面子。雖沒有皮肉受苦，一日不見楊戩亦是憔悴不少，眼眶深陷，鬍子拉碴，或許他在天牢中背負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吧！畢竟從前他是天君的乖外甥，而今卻是天庭的忤逆之臣。

&ldo;絳珠，你怎麼來了？他們為難你了嗎？&rdo;楊戩指的他們無非是西王母為首的神仙們。

我給了他一個釋然的笑，搖頭道：&ldo;沒有，倒是你受苦了。&rdo;

楊戩坐在牢房內的破舊桌子旁，沖我搖了搖頭，&ldo;事已至此，絕不後悔。絳珠你不要為我背負愧疚感。&rdo;

我將提籃裡的食物一盤盤拿出，擺到桌面上，再給楊戩注滿酒杯，自己也注滿一杯酒，舉起道：&ldo;酒逢知己，楊戩，今天讓我好好與你共飲一番。&rdo;

楊戩疑惑地看著我，目光裡有詢問，有擔心，我知道他心裡在害怕什麼，便莞爾一笑，道：&ldo;既來得，就飲得，你且安心與我開懷暢飲，咱們二人今日把酒言歡，敞開心扉，坦誠以對。&rdo;

楊戩一顫，隨即與我碰杯。

第四十四章 探監

連幹數杯，我的情緒隨著酒一起揮發出來。淚水慘澹地一路而下，潮濕的目光中，但見楊戩儀容清俊樣貌堂堂，闕庭神目化作一抹棕紅，正憂傷地看著我。他沒有像往常一樣伸手替我揩拭淚痕，只是幽幽地吐出一口氣，道：&ldo;你是在為我的前程擔憂嗎？烈火焚燒、鋼刀加頸我都不怕的。&rdo;

我把臉別向一旁，胡亂地揩拭面上的淚水，心裡的悲傷與辛酸無法形容，深吸一口氣試探著問道：&ldo;楊戩，如果有一種方法能保你周全，但是你不能再在天界做神仙了，你可願意？&rdo;

&ldo;從前若有人這樣問我我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的，我本來就不想與我的天君舅舅套什麼近乎，天家親眷沒有旁的神仙認為的那麼好，我早就想從這樊籠裡抽身，可是從前脫不了身，而今更不能抽身了。&rdo;

&ldo;為什麼？&rdo;我驚異於楊戩言語間的篤定。

&ldo;為你！&rdo;

我倒抽一口涼氣。

楊戩道：&ldo;從前了無掛牽之時無法抽身，現今心有所屬牽腸掛肚，焉能離開？我離開了，你怎麼辦？誰來護你周全？&rdo;

我的淚傾盆而降。這剖心剖肺的表白如根根利針刺在我的心上，疼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捫心自問，絳珠何德何能承此深情厚愛？

見我哭得悽慘，楊戩眼裡充滿心疼，他起身走到我身旁，一把將我攬進懷中。我的頭抵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臟鏗鏘有力的跳動聲，似在宣誓著什麼，我整個人就軟乎了沉醉了。讓我在這樣的痴戀中沉n片刻便好。當楊戩用紅披風兜住我，我被他暖暖的帶著男性馨香的體息縈繞住，我滿足地閉上了眼睛。只那麼一瞬，我就回了神，我慌亂地推開他，起身向後退去。楊戩吃驚地不解地看著我，我心裡一橫，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