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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把目光匯聚到昊天面上。昊天沉默著，沒有應聲。

幻兒淚如雨下，那形容可恨又可憐。我不禁同情起這個為愛瘋魔的女子，她性格激烈，彷彿隨時隨地都能破碎別人，但她又在遣香洞中對昊天極近溫柔。是什麼讓她如此反覆，判若兩人？因為愛情……我突然不勝唏噓起來。

幻兒一步步走向昊天，哀傷欲絕道：&ldo;當日在九鯉溪畔，你答應過我只要我將絳珠送到真君府來，你便與我在遣香洞裡雙宿雙飛，不理外頭的世界花落花飛。為什麼你食言了？因為絳珠被楊戩救活了，你便可以出爾反爾嗎？&rdo;

幻兒一言令我一頭霧水之餘，又震驚不已。

楊戩已經脫口而出：&ldo;原來絳珠是你送到真君府門口的？&rdo;

&ldo;不錯！這是我與昊天達成的協議。可是你竟只是在利用我！&rdo;幻兒看著昊天的每一縷目光都透著疼痛。

&ldo;這到底怎麼回事？絳珠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才被送到真君府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rdo;楊戩已經情緒激動地拉住昊天，咄咄逼人地質問著。

昊天一步步向後退去，他一臉懵懂，&ldo;你們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你又編造謊言，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善罷甘休？&rdo;昊天的目光越過楊戩肩頭落到楊戩身後的幻兒身上。他想知道的，也是我想知道的。受傷，交易，命懸一線，利用……許多字眼在我腦海里炸開了花，我自己根本無法理順。

我越過楊戩和幻兒，走到昊天跟前去，憂愁道：&ldo;昊天哥，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rdo;

我的目光一定熱烈而灼燙，昊天盯著我使勁回想著，他的面色越來越痛苦，驀地他一下抱住自己的頭，蹲到地上，痛苦地自語著：&ldo;到底出了什麼事？到底出了什麼事？&rdo;昊天說著就用手捶打自己的頭。

麗麗已經第一時間抱住昊天的頭，乞求地看著我們，她的眼中我們彷彿一個個兇惡猛獸，欲把昊天生吞活剝了似的，她哭著道：&ldo;你們忘了嗎？他失憶了！昊天他失憶了，你們不要這樣逼他！&rdo;

我一震，我竟然自私地去逼迫一個與我同病相憐的人。我失憶了，昊天哥也失憶了，我怎麼可以不體諒他？我蹲下身子，自責地看著昊天，道：&ldo;昊天哥，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想了，我忽略了你和我一樣失憶了……&rdo;

昊天微微搖著頭，他握了我的手，道：&ldo;一定要想，一定要想起來，你說過你害怕失憶的感覺，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自己將往哪裡去，像一枚斷線風箏，沒有著陸點……&rdo;

我一顫，滿心的柔情湧動，他竟記得我與他閒聊時說過的話。

第六十二章 洞府

站在灌江邊的岩石上，我與楊戩並肩眺望遠方，遠方灌愁海海波翻湧，海水中央一座小島綠蔭濃密，山頂上一個泛著紫光的山洞。我知道那是放春山遣香洞。幻兒一怒之下離了真君府，回到遣香洞，而昊天自然是追到遣香洞去，不為破鏡重圓，而是為了讓幻兒帶路去九鯉溪畔。他要重拾記憶，為我，也為他自己。

楊戩道：&ldo;你真的要去尋找記憶？&rdo;

&ldo;不然呢，永遠活在謊言和欺騙裡？&rdo;我側頭冷冷地看著楊戩，&ldo;哮天犬說我是天庭湘妃，你告訴我湘妃娘娘好端端地呆在天庭裡，我只是絳珠仙子。我該信誰的話？你嗎？因為愛我而觸犯天條被貶下界的真君大人，我怎麼可以不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