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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三人小聲啜泣，默默退下。

整個翠竹軒就剩了我和天君二人，又是死一樣的靜寂，針落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分明。

我想跟他說對不起。奈何嗓子像被囚住，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ldo;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rdo;天君的聲音微微發抖，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也在努力平復。

我雖然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可是我有萬萬千千的歉意想跟他訴說，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都說不出來。

天君悠長地嘆了口氣，&ldo;等你想通了，你就來找我，我們從長計議。&rdo;

我眼前那雙鑲金飾玉的靴子動了動，終於邁開步子。華美的龍袍下擺隨著靴子的移動飄搖拂盪。我眼睜睜眼睜睜看著那雙靴子遠去。淚水將那蹣跚的背影暈染成濃淡一團水墨。

我要解釋，我要道歉，別走，回來！

我心裡吶喊著，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一直在地上枯坐到天黑。直到紫鵑、寶蟾、玉兒來掌燈。她們三人一見我一個人呆坐在地上，就慌了手腳。玉兒點了燈，整個房間亮堂起來。紫鵑寶蟾攙扶著我坐到榻上去。

我腦中還是一團漿糊，不能思考。

&ldo;懷著身子，湘妃姐姐不要糟踐自己的身子才是。&rdo;說話的是寶蟾。

我心裡一盪，難道我的孩子還在嗎？我張了張嘴，想確認，卻問不出話。

&ldo;這孩子是天君的骨血，是龍胎，姐姐一定要保重才是。&rdo;紫鵑看來是信了天君為救我說的權宜的話。

&ldo;湘妃姐姐，你怎麼一直不說話？&rdo;還是玉兒機敏，察覺到不對勁。

我向她比劃了個手勢，玉兒會意，忙去取了文房四寶。寶蟾又取了一隻紅色矮几放在榻上，我提筆蘸墨，在宣紙上寫下&ldo;婆婆納&rdo;三個字。

紫鵑問：&ldo;姐姐想見阿納？&rdo;

我點頭。

&ldo;王母宮不能輕易進得啊，我這就找神瑛侍者去！不對，他現在已經是太子了！&rdo;紫鵑說這話的時候，人已飛身到了屋外。我想阻止都來不及。罷了，由她去吧。

正文、第一百一十三章 醜臉

我在榻上迷迷糊糊睡著，卻睡得極不安穩，隱隱覺得榻前有股殺氣。睜開眼來，神瑛冷凝的面容撲入眼帘。

我騰地坐起身，周身一熱，頓時汗顏。

&ldo;做賊心虛嗎？&rdo;神瑛站在榻前，俯視著我，一副生殺予奪的架勢。&ldo;聽紫鵑說，你懷了天君的孩子……&rdo;神瑛自嘲一笑，&ldo;我還自以為是地認為這孩子是我的。&rdo;

這樣陰陽怪氣尖酸刻薄的話語簡直要令我抓狂。我難堪地側過頭。此時此刻，我多希望初龍能突然出現，能將我一下就攬在腋下，然後回擊神瑛：&ldo;有我在，不許你再欺負他！&rdo;可是我的初龍再也不在了。眼眶一緊，便有淚水大顆滾淌在面頰上。

&ldo;做出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博誰的同情呢？&rdo;神瑛冷嘲熱諷。

我心裡一片慘澹。事到如今，難道我還天真地以為神瑛會心疼我嗎？我的神瑛侍者早已死了，眼前的人是太子，天庭最尊貴的太子！

神瑛卻一點兒都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奚落的言辭像冰雹一股腦往我臉上砸：&ldo;我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問題，崑崙山的小樹林裡，娘將她的苦衷和盤托出，你為什麼不遂娘的心愿，和我遠走高飛，而是將娘的秘密、我的秘密向天庭告發，我甚至天真地告訴自己，絳珠重義，嫦娥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