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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從前的我不喜歡天庭麼？&rdo;我問。

&ldo;如坐針氈。&rdo;楊戩坐在翠竹軒客廳的小椅子上很是侷促。我不禁想起他在真君府內四仰八叉高坐真君椅的架勢，便再一次好笑道：&ldo;就和你此刻一樣？&rdo;

楊戩一凜，隨即不是很心爽地調轉著視線，四下環顧屋宇，不回答我撩撥的話語。我知道他心裡對我逃婚的事還存芥蒂，而我卻不願意再去道歉。事已至此，有緣無分，何必多言？

我盯著楊戩的紅披風，終於找到了話題：&ldo;在真君府時，你為什麼不穿這件紅披風？我失憶了，或許這件紅披風能幫助我想起些過往之事。&rdo;我言語中含了些許怪責之意。

&ldo;我不願意。&rdo;楊戩竟直白如此。

我眉心挑了挑，不解地看著他。他道：&ldo;你若找回記憶，就更加不可能與我結成夫妻了。我遍訪名醫，都只為治好你的身體，從未想過要幫你恢復記憶，因為你的記憶中屬於我的故事實在少之又少。&rdo;

楊戩一番話令我好生震驚，原來就算愛情，亦離不開算計與苦心經營。

&ldo;只是千算萬算，算不到，即便你失憶，即便你忘記前塵往事，你與我依舊有緣無分做不成夫妻……&rdo;楊戩說著，落寞地低眉垂目，很是悽惻。

這樣的楊戩是令人同情的，我驀然心生了不忍，放柔了聲音道：&ldo;現在我只想尋回記憶，其他的都不願多想，也不能多想。魔界謀逆，魔王對天君之位虎視眈眈，各處妖魔都蠢蠢欲動，我們都不能再胡思亂想了，否則會陷天君於不義，也會令我們自己一不小心萬劫不復……&rdo;

&ldo;我知道。&rdo;楊戩像個聽話的孩子，溫順地應承。

室內的氣氛陡然寂靜下來，一根針落地的聲音彷彿都能聽見，我覺得身子燥熱，很是不適，便找了話題道：&ldo;穎梨呢？她原與你一起，怎麼突然不見人影？&rdo;

&ldo;被我趕回東海去了。&rdo;提到穎梨，楊戩很是不耐，一臉煩悶。

我也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話不是不投機，而是無需再用多餘言語表明我與他之間的情誼。我們之間總是親暱過旁人的。

&ldo;天庭不比真君府，你萬事小心，還有在真君府時哮天犬多有開罪你的地方請你原諒他，他不是故意的。&rdo;

我擦，蓄意謀害還有不小心之說？我心裡老大不高興，盯著楊戩且聽他解釋個子醜寅卯來。只聽他道：&ldo;回到天庭，遇到婆婆納，我才知道婆婆納曾受西王母指令給哮天犬餵食了一顆蔽善揚惡丹，沒想到外婆還來這招，她彷彿料準了你會去真君府拜訪我似的。&rdo;

原來如此，我心裡疑團解開，新的疑團又油然而生，那西王母與我有仇麼？

第七十三章 看治

入夜，天君來瀟湘館探我，一同來的還有個姣花照水、弱柳扶風的女孩。身著天庭仙醫的統一服飾，頭戴醫官帽子，嬌弱又筆挺。我一下就猜出她是婆婆納。因為記憶全失，今夜見到婆婆納宛若初見。我身邊的女孩子像玫兒瑰兒紫鵑穎梨都是美麗的，但婆婆納的美麗又與她們不同，彷彿人間書生形容有才學的女子&ldo;腹有詩書氣自華&rdo;，婆婆納盈盈立於我跟前時就覺氣質逼人，我從未見過這樣黑而生動、汪汪如水的眼睛，或許是因為她有滿腹精湛醫術，致使她整個人沉穩踏實。

婆婆納一見我便淚眼汪汪，抱住我雖是無聲卻哭得可勁。她大抵已經知道我在下界三年的遭遇。天君在一旁寬容地看著相擁而泣的我們，並不阻止。我雖然對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