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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真如蔣氏所說，這是老天對她的報應。

顧老夫人頹然坐在椅子上，無奈又無力的道：「罷了，去喊楊家人過來吧。楊絮棠如何處置，總要那邊給個說法。」

不多時，門房就有小廝來報，說楊大人和楊少爺來訪。

這是楊依夢出嫁以後顧家第一次上門來請，楊平欣喜若狂，還想趁機緩和兩家的關係。誰知剛一進花廳他就感覺氣氛有些陰沉，一種不安的情緒席捲心頭，似乎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叫他們家來人，不是因為什麼好事，而是發生了什麼壞事。

楊平勉強壓住心中的忐忑，笑著和顧老夫人行禮。一旁的楊玄琛乖巧的跟在身後，可這眼神卻始終黏在顧冉月的身上。

這一切蔣氏全部都看在眼中，她不悅皺眉，擋在顧冉月的身前。楊玄琛走上前，頓時醒悟，也覺方才的眼神太過不妥，忙不迭低下了頭。

顧冉月現在對他再無留戀，五嬸嬸說的對，身為女人並不是非要依靠男人而活。她有顧家撐腰，完全可以做喜歡的事消遣時光，何故非要把自己搞成怨婦一般。

「母親，我身體不適，就先回房了。」顧冉月湊到蔣氏耳邊低聲道。

蔣氏點點頭，她也不想讓女兒和楊玄琛和見面。

楊家人都到場了，顧老夫人便開門見山，沉聲道：「今日叫你們來，是想讓你們楊家也給個說法，如何處置楊絮棠。」

「處置棠姐兒？」楊平一頭霧水，茫然看著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剛想開口解釋，誰知這時外頭鬧騰了起來，丫環婆子扯著嗓子大喊：「少奶奶，危險，危險！」

顧老夫人眉頭一皺，不明所以，忙喚於媽媽出去瞧瞧。可這人還沒走出去呢，外邊的人就闖了進來。

楊絮棠瘋瘋癲癲的推門而入，差點就把於媽媽撞倒。好在她閃躲及時，不然非得頭破血流。

「端良哥哥，端良哥哥，我是你的絮棠妹妹，嘻嘻嘻……」楊絮棠一進門，就撲到了顧端良的身上，抱著他不撒手，嘴裡還不清不楚地直念叨。

花廳眾人都驚呆了，此刻的楊絮棠頭髮蓬亂，臉上還沾著土，裙子上都是鮮紅的血漬。宋氏覺得丟人，忙不得呵斥那些追過來的下人。

「少奶奶剛剛小產，怎麼讓人到處亂跑！你們都是吃閒飯的麼！」

那些丫環婆子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倒是有一個膽子大的上前道：「回大奶奶的話，少奶奶摔下來時摔破了腦袋，醒來後就是這樣，瘋瘋癲癲到處亂跑，我們想攔著也攔不住呀。」

適才太過震驚，楊平都沒反應過來，現下回了神兒，忙不迭問道：「親家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女兒怎麼成了這幅樣子！」

一聲親家母叫的宋氏緊蹙眉頭，壓根都不想搭理他。

蔣氏樂意給宋氏添堵，緊著道：「大嫂她心裡不痛快，不願意說話，這事我就替大嫂說了。揚大人，你女兒三番兩次謀害我五弟妹，顧家念著她懷著身孕，想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後話。誰知你這女兒死性不改，還想著弄掉五弟妹腹中娃娃，現下東窗事發，她怕顧家追究，便□□逃跑，這一下孩子沒了，人也傻了。」

她稱呼楊絮棠為『你女兒』稱呼楊依夢為『五弟妹』這親疏遠近足以看透。

「什麼？謀害？小產？人傻了？」

楊平恨不得當場厥過去，怎麼出了這麼多污遭事！他本來想和顧家重修舊好的，如此一鬧怎麼修好，怕是將人徹底得罪乾淨了。

「楊大人，您給個說法吧！」顧老夫人沉聲道。

楊平趕緊卑躬屈膝朝顧老夫人行了一禮，謙卑道：「晚輩哪能受得起您稱呼我為大人呢，老夫人就像以前一樣喊我就行了。」

顧老夫人哼了一聲，沒有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