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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彧轉動輪椅,從書桌後面出來,吳鵬將兩軍士吭哧吭哧抬進來的箱子打開,頓時,一陣金光閃過,蕭彧本能地抬起手臂,遮擋了一下眼睛。他身後的左叔是個練家子,功力非凡,只是短暫的晃眼後,定睛看去,吃驚不已,所有的金子都被鑄成了小白虎的模樣,齊齊整整地碼了一箱子。
而這口箱子,裝兩個成年人有餘。
「公子,這是我家王妃的意思。」吳鵬並沒有任何賣弄的意思,拱手恭敬地道,「蕭家這些年不易,為了這四千索倫騎兵,家底都掏空了。老夫人倔強,不肯讓夫人幫襯一二,全靠公子一個人,實在是泰國艱難。北境那邊挖出了金礦,王妃讓末將將這些押運回來,供公子在京中花銷,以後不必縮手縮腳,該大力使的地方,還請公子不要吝嗇。」
蕭彧用手撐著頭,手肘就擱在輪椅的扶手上,他閉上眼睛,掩去心頭的震驚。
良久,蕭彧才問,「北境到處都出現湖泊的事,是真的嗎?」
蕭彧略有所耳聞,可憐朝中那些一個個精明強幹的一心為國為民的肱骨大臣們卻依然毫不知情。不過也快了,再過個十來天,想必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要匯報上去的也要匯報上去。
這也是蕭彧非常著急,北境那邊根本沒有人告訴他,而他不惜變賣家產,也要幫周笛雨走關係,好讓那批糧草儘快運送到北境去的主要原因。
他也並沒有想讓周笛雨知道他在使力,可是,周笛雨還是猜到了,她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你家王妃讓你運了多少金子回來了?」蕭彧好奇地問,無端出現的湖泊,隨便一挖就能挖出的金礦,到底,他這個表妹後面還會給他多少驚喜?
「這些天,將士們日夜趕工,挖了不少出來了。末將走之前,一共得了兩千斤金,夫人帶了一半往江南去,一半由末將帶給公子。」
蕭彧的鼻頭有點酸,這些年,他一人支撐,原本姑姑是很想幫忙,但祖母不讓,他自己也實在是不想姑姑再受蕭家的拖累,他就像一個走在黑夜暗道里的人,獨自前行,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也不知何時可以見到光明,更加不知,前路有沒有光明。
偏偏,吳鵬就像是被人點了一年的啞穴,一年不曾說話,現在總算是被解了穴位,一直嘮叨個不停,「王妃說,這些錢財,肯定不抵這些年公子在索倫騎兵上的付出,只能略表心意。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請收下,千萬不要和王妃客氣。」
「我知道了!」蕭彧擺擺手,讓左叔帶吳鵬下去歇息。
蕭彧轉動輪椅,去往萱草堂的路上。蕭家已經很多年不曾有過任何修葺了,院子裡也沒有什麼人打理,原先打理花草的一共四五個人,如今只留了啞叔一人,日夜不休,也只能維持如今的樣子。
他走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了姐妹二人,蕭瑤和蕭瑞,蕭瑤居長,比蕭彧大了一歲,至今依然待字閨中,連上門說媒的人都沒有。蕭瑞比蕭彧年幼兩歲,說起來,年紀也不小了,但也一樣無人問津。
要說蕭瑤和蕭瑞,無論是容貌身材品性,在這京城的貴女中,不說拔尖也算得上是上流,若換了五年前,說親的人只怕要榻斷門檻了。而如今,蕭家落魄,地位尷尬,誰也不想踏蕭家這灘渾水。
「哥!」
「七弟!」
蕭彧在蕭家子侄輩中居第七,上頭兄長們,已經隨父親,英魂葬在了北境,再也無法魂歸故里了。
「是去看祖母的嗎?」蕭彧問道,目光掃過姐妹二人頭上一朵褪色了的絹花上,心頭被刺得狠狠一痛。以前並不是不曾留意過,而是無能為力。
姑姑每年往家裡不知道送多少衣服首飾,祖母都不許動分毫。而蕭彧也覺得,不能拿姑姑的,只要動了,姑姑肯定會愈發往家裡送得多。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