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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得差不多,江若望起身,平時孤傲不遜的少年,此刻難得朝他鞠了一躬,「謝謝。」
看著他離開,程老爺子嘆了口氣,又忽然想起前幾天程郁理那丫頭,陪著自己安靜看了一會電視,吃完一個蛋糕。
他那個時候,其實能夠感覺到,這個丫頭其實也不算那麼壞心眼,性子也有點不同,比以前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順眼多了。
聯想江若望的話,他想到,是借屍還魂嗎?
程啟攥緊了龍頭拐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聽著,倒是玄妙。
江若望踩在樓梯處,眼神落在少女的房門處,快到她門前的時候,他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踩到最後一階,他不受控制地停了下來。
在他將世界完善得差不多的時候,少女的屍體就算被他用大量冰塊保存著,可還是不可避免地腐爛衰敗,看著她一點點腐骨生花,那個時候,他差點瘋了。
除了他,這個世界上根本沒人知道她已經死去。
溫芹死了。
她沒什麼朋友。
撞了她的司機棄車逃了,那裡沒有監控,她又被他抱走了,沒人知道,死去的少女叫程郁理。
還有,她的禽獸繼父方顯。
他查到了他騙了溫芹的錢後,就誘導溫芹自殺,然後逃得無影無蹤,郁理報了警,他卻人間蒸發了一般,好像這個人生來只是為了毀了郁理。
世界快要完善的時候,他把撞了郁理的司機和方顯揪了出來。
司機嚇昏了。
而那個時候,方顯絲毫沒有悔意,還笑著說,他其實很想玩她,只不過,這個小淫娃被他折磨得有些死板麻木了,像一隻受驚後啞掉的鳥,一條砧板上僵硬的魚,他就對她沒了性趣,就提前結束了遊戲。
——那個時候,在方顯面前,程郁理從來不敢穿漂亮的裙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整天躲在房裡,警惕得過分,他說她,像是躲在柜子里的蟑螂,鬼鬼祟祟的。
他還說,如果她不那麼倔強,順從他的話,他可以像亨伯特好好地愛著洛麗塔一樣疼愛她。
江若望平靜地聽完,好像要把每一個字都記住,然後,他就用他的方式懲罰了他——那種手段已經算得上殘忍了,他像是解剖一隻羔羊一樣,將方顯解剖了,肢體擺成一個贖罪的姿態,公諸於世。
這種惡性刑事犯罪不可能不被發現。
做完一切,他也自殺了。
他那個時候,精神在崩潰邊緣,心裡都是極端的毀滅欲望,甚至沒有考慮到世界沒有徹底完善,也許正是這一個原因,郁理的人生不會是一帆風順,還有很多不確定會發生。
他必須要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她。
樓下指針剛到七點鐘,滴滴答答響,程漵和童靜還沒起床,殷嫂在準備早餐。
剛要跨過程郁理的房門,門忽然被推開了,少女穿好了制服,一頭海藻般的頭髮紮成了高高的馬尾辮,看起來無比青春洋溢。
他下意識望過去。
程郁理也看到了江若望,兩個人四目相對。
少女似乎有些疑惑他為什麼這麼早起來了,睫毛輕輕顫了顫,臉上一閃而逝一種迷茫,他的視線流連到她唇瓣,指尖變得痒痒的,熱流同血液一起循環。
最原始的欲望,被壓抑後潮水般反彈。
他有些控制不住這樣的自己,本能地覺得不能暴露那些不乾淨的心思,沉默著要越過她。
短短一夜,少年看起來沒了以前那種驕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反而像是背負了什麼沉重的東西,背脊微彎。
程郁理下意識叫了句,「哥哥。」
江若望停下了腳步,回頭,眼裡一片無聲的寂靜,複雜而深邃,好似在期待著什麼,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