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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菽直翻白眼:「上回是皇子們。這回不過是四嬸娘家的親戚,什麼臉要請戲班子?」
安念雨聽到這樣的答案,滿心失落,但二太太這回還真請了戲班子。不過不像上回那麼隆重。只是唱些排場小的戲,但是請的依舊是聯珠班。
安沉焙興高采烈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自家妹妹,安念雨忘乎所以就往戲班後台鑽去。
請的還是聯珠班。來的還是她的安小娘子。
安念雨才不管演出排場什麼的,只要是她的安姐姐唱戲。她就圓滿了。
於是,安念雨又一整天不思茶飯,只坐在戲台下,仿佛屁股已和椅子長在一起,而眼睛卻和戲台上的安小娘子長在一起。
二太太請戲班子來唱戲,還是四老爺安祥藝的主意。
他要在禮數上對茹家的人周全到一個極點,給茹風雅全最大的面子,屆時,揭開醜陋真相時,茹風雅也會摔得最慘最難看。
茹家的人來做客的這一整天,安祥藝都和茹風雅一起,春風滿面招待著茹家的人,給岳丈岳母磕頭問好,端茶遞水,陪大舅子侃大山,暢聊海闊天高,安祥藝一直做得滴水不漏。
茹風雅前日夜裡還擔心,安祥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以十幾年來對這個人的了解,他斷沒有如此善良。
可是今天,看著安祥藝的表現,茹風雅覺得許是自己多心了,他真的有心破鏡重圓,是自己誤會了他。
綠水看著熱情的安祥藝,對茹風雅嘀咕道:「四老爺今天也忒熱情了,好像變了個人。」
「變了個人不好嗎?」茹風雅笑著反問。
綠水嘟著嘴,若是真的變了,那當然好,可是只怕這一切都是陷阱,都是陰謀。
綠水心裡說不出的擔心,這十幾年安家四太太的生活,綠水可是全看在眼裡,她家小姐太苦了,所以綠水對安祥藝意見大到極點。
如果四老爺是真心改過,要對她家小姐好,也就罷了,如果四老爺做這些藏著另外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傷害她家小姐的話,她一定會同他拼命的。
綠水才不管什麼四老爺,四太太才是她的本命。
宴席上倒也看不出安祥藝有什麼不對勁,只見他孝順貼心的噓寒問暖逗得茹家兩位老人笑容滿面,惹得茹風雅的姑姑直夸茹家得了一位好女婿。
都說女婿是半子,二老可算是有了可靠的靠山了。
茹家二老覺得自己臉上分外有面子。
接下來便是去戲台下看戲,看到一半,安祥藝忽然向茹家二老請辭,說有事要和四太太迴風雅園一趟,茹家二老忙讓四太太跟著他走。
安祥藝又找了個理由支走了綠水,綠水不放心,茹風雅卻向綠水搖頭示意她不礙事,於是夫妻二人遂離了戲台,迴風雅園。
安祥藝是拉著四太太的手離開眾人視線的,茹家二老看著夫妻倆極為恩愛的背影,心裡石頭都落了地。
茹家姑姑道:「都說咱們家姑爺不解風情,可是今兒看來外頭的閒言碎語都是空穴來風。」
茹家老太太道:「外頭的風言風語你也信得?倒是你,你們家青山的終身大事還未有著落呢!」
茹家姑姑面色不由一暗,她最害怕被人前議論她兒子的親事了,她家兒子就是個一根筋牛脾氣。
茹家姑姑假意轉頭四處張望,發現宋青山竟然不在戲台下:「誒,青山呢?」
「適才還在戲台下的呀。」茹家老太太道。
宋青山正坐在風雅園院子裡那兩棵老槐樹下品茶。
老槐樹下擺著上好的楠木茶几,圓凳也是配套的楠木樁子直接做成,古色古香,生趣盎然。
而頭頂的老槐樹老樹新枝,別有一番味道。
宋青山一人獨飲,雖是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