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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抬起手，捂著被打疼的臉，眼神依舊逞強，卻又慌亂。

像是一部黑白色默片，連城全程沒有說話，只通過肢體和表情和表達細節。

這一系列動作做完，連城朝嚮導演鞠了鞠躬，聲音有些沙啞：「我的試鏡內容到此結束。」

張樹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垂著眼看劇本，連城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自己的表演。

片刻後，張樹華突然發問：「你覺得這個人物是什麼性格？」

錢文生摸著鬍子，這次他沒有抽菸，眼神不停地在連城身上打轉。作為武打片的導演，他比旁人更能注意到連城的肢體語言傳達能力。

平心而論，這次連城的表演雖然沒有台詞，卻展現了比第一輪試鏡更為優越的肢體語言。

因為沒有聲音，人們會更多關注表情和動作，來判斷人物所處的時空環境，和他面臨的問題。

縱使沒看過試鏡要求的內容，別人也可以輕易接收到連城想要傳達的信號。

未知劇本全貌只根據一些瑣碎的片段來揣測人物的核心性格，張樹華提出的問題很難。連城沉吟片刻，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認為這個人物很懦弱無能。」這和獻禮片會有的男主形象簡直格格不入。

「這就是你分析出來的？」張樹華總算抬起眼看向連城。

連城垂眼點頭，有些忐忑。

張樹華眼神混濁不堪，聽到連城的回答時嘴角輕扯，他沒有講連城的回答對還是不對，只是揮了揮手，錢文生就接上話：「你先出去等結果吧。」

連城按耐住想探究到底的情緒，「謝謝張導。」

隨後離開了房間。

門一關上，錢文生就問道：「老師，他不行嗎？」

他替連城抱不平。

「連城的分析很符合季明晟的形象，」錢文生頓了頓，想到這次的劇本，不由得皺起眉頭。

《崢嶸》和傳統的獻禮片不同，這是一部抗日戰爭時期的片子，卻沒有通過展現戰爭場面來描寫歷史，而是選擇了歷史洪流中一母同胞的兩兄弟作為切入點，展示個人命運和時代命運的不可分割。

這是一部罕見的雙男主獻禮片。

尤其是哥哥和弟弟，兩個人的形象完全是作為鏡子的兩面來刻畫的。

季明宏偉岸光正，季明晟則相反。

連城兩輪試鏡內容都是弟弟的戲份，出演都很完美，錢文生自認為挑不出來差錯。

「您該不會是因為傅導才不願意選他的吧？」

聽到他這句話，張樹華把劇本重重一撂，「和老狐狸有什麼關係！」

「老子就不能全部看完再決定嗎？」

一提到死對頭，張樹華聲音就大了起來，「再說了，連城和這部劇里的形象不太符合。」

他生的太好了，這部劇里季明晟就是起到一個對比襯托作用，襯托季明宏的偉岸光正。可連城這張臉往那一放，三觀直接跟著五官跑。要是人人都覺得季明晟壞的惹人愛，這部劇的的立意就起不來。

錢文生「嘖」了一聲，想想連城扮演吸鴉片時的模樣，確實脆弱動人。

長得好還說的過去，畢竟劇中的季明晟也是嬌養著長大的，可氣質猥瑣這點，和連城一點關係都沒有。

張樹華懶得理他，揮手示意試鏡繼續。

連城沒想到祈越還在門外等他，他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耐煩。

祈越卻跟沒事人一樣，湊過來覥著臉問他：「一起吃飯？」

連城溫和地回絕，「我最近身體不舒服，想先回房間休息。」

祈越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助理張成不屑地撇嘴：「這人可真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