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页)
他想到了麻二家中快要餓死的孩子,想到了煙館外每天都會增加的新屍體,想到了死去的少年和老人。
人人都幸福嗎?
那為什麼木村會憤恨,小秋會藏起來偷偷哭泣?
在這裡待的久了,季明晟抽的鴉片量越來越大,木村向高木提出來請求,他每日吸的鴉片便由部隊來提供。
小秋也曾提醒他,吸太多是會死掉的。
可每次季明晟掙扎著要吸的時候,她總是無聲地流著淚,為他點燃新的煙槍,遞到他的嘴邊。
吸過之後,季明晟漸漸平靜下來,他躺在小秋的腿上,失去光亮的眼睛看向不知名的遠方,輕聲道:「回去。」
小秋握緊他冷冰消瘦的手,輕輕點頭。
季明晟越來越熟練,他本來就是畫國畫的好手,跟在木村三郎熟悉流程以後,兩個人乾脆分開。
去回應不同部門的請求。
有時候季明晟也會走進那些關押犯人的牢房裡,記錄實驗後幾天內馬路大身上發生的變化。
牢房裡關押的不僅是國人,還有白皮膚的俄人。
這一次,他進入感染了炭疽的牢房。
通常牢房裡會有兩到三人,不會一人一間,觀察病菌的傳染性也是實驗內容之一。
「你是新來的嗎?」他剛進來,就有一個白皮膚,個子很高的男人湊了過來。
「你好,我叫安東。」安東說著流利的日語,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在這裡並不多見,更多的時候,季明晟看見的都是哭泣和辱罵,還有懼怕。
他冷冷地用中文回覆:「我不是日本人。」
安東有些驚訝,緊接著又換了中文,「原來你是中國人。」
「那你為什麼……」安東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他用手指了指季明晟身上部隊工作人員專屬的白色防疫服。
季明晟沒有搭理他,蹲下身子查看躺在地上的病人。病人的雙腿已經完全腐爛,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如果不是這裡也隔絕的比較好,絕對會有數不清的蒼蠅趴在這裡。
病毒在蔓延,躺在地上的人,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他的雙手也開始腫脹,用不了多久,就會和腿一樣。
安東站在他身後,提醒他,「不止是炭疽病毒,還有別的。」
正說著,有工作人員遞進來今日份的食用水。
安東連忙笑著道謝,把水接了過來,他那興高采烈的模樣,像是被人盛情款待了一樣。
季明晟如實畫下了病人的情況,他離開時,安東並沒有喝下水。
他向季明晟揮手,「你的脾氣真好,希望下次還能看見你。」
安東在馬路大名單上只有序號,所有的馬路大都一樣。
但他告訴了季明晟,他叫安東,曾經做過中俄邊境自備隊的隊員,擅長中日俄三種語言。
在不被當成人看的馬路大中,他的樂觀開朗以及對實驗的配合,足以讓日本兵記憶尤深。
季明晟從木村三郎那裡得知,他是這裡的老成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抓進來的。
因為他精通語言,幫助部隊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因此私下有挑選實驗體的日本兵,多次把他從名單上划過去。
季明晟和他熟悉了起來。
被關押起來的馬路大並不是每天都要在牢房裡關押著,有時候他們還有放風的時間。
安東隔著電流網朝季明晟打招呼,笑得依舊燦爛。
時間在這裡被無限拉長,不知第幾年,季明晟在這裡遇到了熟人。
陸小滿,一直跟在季明宏身後的抗日人士,經歷拷打後被當成馬路大送入了防疫給水部隊。
與此同時,基地里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