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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清談會……霍嫵糾結了半晌,還是道:「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萬一被我哥哥的好友看見了,轉頭就告訴我哥把我逮回家去,我可就慘了。」
衛旌笙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你是怎麼會覺得,你那兩位兄長至今不知你回來的消息?」
「守城的兵士一見你霍家的令牌,回頭就告訴了你二哥。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去蘭陵那段時日,父皇已升霍陵為禁軍統領,恭喜你了。」
霍嫵哭喪著臉,儀態全無地蹲在地上:「完了完了。」
「還有啊。」衛旌笙陪她蹲下與她平視,又接著說道,「榮保帶著掌柜的口信來找我的時候,我與你二哥正在一處,所以……」他話說了一半,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啊啊啊七哥!」霍嫵突然拔高了音量,鼓著腮幫子把手重重地搭在了衛旌笙身上,衛旌笙憋著笑,忍住戳她一下的欲望,勉強正色道:「何事?」
「蘭亭路途遙遠,不如咱們這就出發吧!」
「阿嫵啊,蘭亭到這兒,即使是步行前往,也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何來的路途遙遠一說呢?」衛旌笙故意逗她,「何況你才剛剛抵京,正該好好休息才是。明日一早我來接你,定是來得及的。」
「七哥放心,我一點兒都不累。咱們早些過去才更穩妥些不是。」霍嫵信誓旦旦地答,夭壽啦,要是再不走,萬一她二哥找到這兒來,那她不就慘了。
想她去蘭陵前,就是因為纏著二哥給她捉蛐蛐兒,兩人才雙雙被母親發現,連帶著二哥也被好一通罵,也不知這會子他消氣了沒有。
衛旌笙面露難色:「只是霍陵那裡……他聽聞你的消息後,面色可不大好看。不如你還是留在這裡,我叫霍陵過來接你如何?」
霍嫵簡直欲哭無淚,她連聲道:「七哥我最喜歡清談會了,你就帶上我吧好不好?」
衛旌笙瞧著遲疑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
霍嫵登時鬆了口氣。
衛旌笙所說的清談會緣起魏晉時期,彼時盛行「清談」之風。士族名流相遇,不談國事,不言民生,誰要談及如何治理國家,如何強兵裕民,何人政績顯著等,就被貶譏為專談俗事,遭到諷刺,而是專談老莊、周易之類,視之為高雅之事,風流之舉。
而到了大昌,這清談會又與此前種種有所不同,如今的清談會是無不可言。各地學子貴人在一處討論爭辯,各抒歧異,以駁倒他人為能事。詩書可談,政事亦可談。當今宰輔大人便是以清談會上的一番論調入了陛下的眼,自此得以重用,平步青雲。
大昌民風開放,對貴女們的限制不比前朝苛刻。世家女子也可參與清談一展言論,與郎君們一道投壺起詩,若真對自個兒的身手有信心者,下場縱馬蹴鞠也無不可。
衛旌笙到了年紀離宮建府時只封了郡王銜,因是他本事,硬生生啃下了幾塊硬骨頭,這才漸漸入了陛下的眼,年前又加封親王,封號裕。此番清談會既有他到場,自然由他做主位。
霍嫵翌日起了個大早,命春鶯為她綰髮試妝,她相貌不俗,細細妝點之下更顯明媚,叫人見了她就覺得身處春光榮榮中,心裡都鬆快不少。
春鶯把帷帽遞給她,霍嫵小心翼翼地戴上,力求不能亂了她的髮飾,榮保納悶道:「縣主既打算那帷帽遮著臉,又何必……」
霍嫵輕哼一聲,道,「這就叫以防萬一!對了,七哥已經前往蘭亭了嗎?」
榮保答道:「我們殿下說了,叫縣主多睡會兒,別擾了縣主,奴才以命人備了早膳,縣主且用些,馬車就在院外,此地離蘭亭頗近,縣主不必著急。」
霍嫵道:」不必了,咱們這就動身吧。」
幾人乘馬車到了蘭亭不遠處,遠遠地就看到那裡人頭攢動,霍嫵跳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