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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恨分明是獨屬於孩童的權力,然而這些刀劍付喪神們,卻似乎人人如此,他們從來不像人類那樣就算是孩童也汲汲營營。
這些刀劍付喪神,說他們傻也好,天真也罷,但他們卻活的純粹,無論是為了自己,為了同伴,為了親人,為了信念……無論是為了什麼,他們總是純粹的讓他都為之動容。
天御川的眼眸柔和下來,眼裡清澈的藍色微微的搖曳,他安靜的回視著大太刀孩童那雙充滿了憤怒與憎惡的碧綠貓眼,燦爛的金髮悄然垂落在螢丸臉色,和他銀色的短髮映襯在一起,看起來頗為和諧。
螢丸有一瞬間睜大了眼,有些驚訝的看著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的審神者。他看著那雙仿佛將所有的天空與大海的色調都盛放進眼底的溫柔眼眸,內心竟然升起一絲久違的安寧。
有著這樣溫柔的眼睛的人,也許……不是壞人吧?螢丸忍不住這樣想著,他的眼中帶著就連他自己也不知曉的眸中期冀和渴望,這讓天御川不由得心軟了幾分。
金髮的審神者垂眼,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揉了揉大太刀孩童柔軟的銀髮,另一隻手也改拎為抱,將螢丸半攬在懷裡。
螢丸微微閉了一下眼,又很快的睜開,他不服輸一般的瞪著那雙碧綠的貓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天御川的動作。
天御川只是輕輕的笑了笑,撫摸過螢丸銀髮的手掌上泛起淡淡的金芒,這金光極為柔和,輕輕的拂過螢丸有些發枯的發尾,讓有些乾枯的銀髮恢復了它原有的光澤。
然後這金光又隨著天御川的手向下,輕柔的穿過螢丸被徹底燒焦的劉海,經過大太刀臉上被劃出的血痕,順著冒著血珠的手臂向下,最後停在了孩童被燒傷的手背上。
「疼嗎?」天御川輕輕一嘆,有些愛惜的問道,他看著孩童雪白肌膚上觸目驚心的紅色與焦黑,不由得加大了輸送神力的力度。
金色的神光輕輕的在螢丸的身上流轉,僅僅只是一個剎那就將他整個刃都徹底修復的完好無損,金髮的審神者對他笑了笑,語氣溫和,「你是螢丸?」
螢丸抿了抿唇,克制住自己想要點頭的衝動。
他當然感知到了眼前這個審神者為他做的一切,從金光中傳來的那種溫柔的、被呵護、愛惜的感覺,讓他幾乎忍不住想要落淚。
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不能再隨便認主了,那是一場災難。若是這災難只是面對他,那麼他當然不會因為懼怕後果就放棄抓住一個或許能夠給予他溫暖、讓他有所歸宿的主君。
但是……他不是一個刃,他還有同伴。
無論是對於所有人類都充滿了惡意,壞掉的徹底的鶴丸國永,還是不願意與人類再有任何交集的石切丸,或者是得過且過萬事都無所謂了的鶯丸,以及醉生夢死不願清醒的次郎,他們都不可能隨便認主了。
螢丸知道他們和自己不一樣,他們不會信任人類,不像是他,還對主君存有渴望。但是就算是他……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勉強存在下去的惡鬼,又有什麼資格再去認主呢?
大太刀孩童的眼眸黯淡下去,沒有回應,他掙扎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脫離審神者的懷抱。如果註定沒辦法擁有,那麼還是不要留戀的比較好。
但是他沒有成功。
金髮的審神者身形高挑,看上去幾乎能和最高的幾把大太刀比肩,但是他看上去卻頗為纖細。讓人第一眼看上去不由得產生一種對方極為柔弱的感覺。
螢丸自然也不例外,他覺得只是因為自己受了傷,才會輕易的讓審神者將他捉住。所以在傷愈之後,一向不把自己當做孩子看的大太刀就掙扎著想要掙脫審神者的懷抱。
可是讓螢丸絕對沒有想到的是,他用盡力氣卻也沒能夠將審神者哪怕是一根手指掰開。在這個看似柔軟的人面前,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