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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原是最靠近太陽的地方,無論何時何地都有美麗的陽光灑落在金色的大地上。環繞著那位大人的宮殿四周種滿了美麗的花,隨風飛舞的花瓣帶來沁人心脾的幽香,清脆的鈴聲在廣闊的神域中迴蕩
年幼的她跌跌撞撞的緊隨著父親的腳步,走到了那位尊貴無比的大人面前,得到了那位大人溫柔的祝福和親吻。
他含笑撫摸她的長髮,賜予她和她的兄弟姐妹自由來往於人間和高天原的權利,讓她們不必懼怕任何神明與妖怪
而父親大人則會賴在那位大人的身側,奉出他在人間尋得的全部珍寶,像那位大人討一個擁抱。
只是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御饌津有些出神的想著,眼眸微微垂下,試圖遮住自己臉上幾乎掩飾不住的情緒。
「別急。」白髮盛裝的狐面男人笑了,他的目光垂落在下方的本丸前,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個漫不經心抬眼的金髮審神者,掌心竟然微微的有些出汗。
「很快,我就可以知道,你到底是不是」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膝丸看著不斷凝結在髭切頭頂的兩隻鬼角,凝聲問道。
此時的髭切全身都幾乎被一種金色的光焰籠罩,這些光焰在他身體的表面跳躍,每一次跳躍都會有一些實質般的黑霧從他身上散出,然後又在光焰消散是剎那重新鑽入付喪神的身體中。
尤其是其中聚集在髭切頭頂的角質物,無論膝丸用什麼樣的辦法,它都如附骨之疽般不斷的滋生,哪怕是可以斬滅大妖怪和鬼物的源氏重寶,也拿它束手無策。
「既然你已經知道答案,又何必多問。」月白色短髮的男人忍耐的閉眼,清雋眉眼略顯蒼白,面上血紋越發活躍,讓他忍不住蹙眉,只得集中精力面對自己面前的危機。
「——那是鬼切。」
「鬼切?」膝丸有些不解的抬頭看他,金眸瞪的溜圓,神情不掩茫然。
他當然知道鬼切是什麼意思,那是阿尼甲的另一個稱謂。
——像他們這樣歷史悠久又身上帶有不少神話色彩的刀劍付喪神,總是免不了會有許多個不同的名字的。
或者因為主人,或者因為戰績,也或者因為紀念某些事,改名總是避免不了的。
如三日月宗近,其舊主曾在出家後為了表明自己切斷五中痛苦煩惱的志願就曾將他改名為五阿彌切;如宗三左文字,在落入魔王手中之前的名字則是代表著今川義元的義元左文字
就連他自己,身上也有著諸如蜘蛛切、薄綠、吼丸等等許多名字,也因為這個兄長總是會記錯他的名字。
作為刀劍,名字這種事是沒辦法自己選擇的,最多也只是選擇一個自己比較喜歡的稱謂平日裡使用而已。
鬼切這個名字儘管在他看來,那是能代表著兄長身為源氏重寶強大的稱呼,但膝丸從未見過兄長主動使用過。
如今看來,似乎這個稱呼不像他以為的那樣簡單。
「所謂鬼切,是由為人類欺騙的大妖怪主動奉上的靈魂,被注入隨身攜帶的中,經過陰陽師對記憶的清洗,灌注虛假的過去,從而在虛假中誕生的處於妖怪與付喪神之間的矛盾存在。」
大天狗如同背誦資料一般緩緩道,他瞥了一眼躺在膝丸懷裡不省人事的髭切,語氣中多了一些感同身受的悲哀。
「被那個人蒙蔽和操控的鬼切,從頭到尾都不過是虛假的傀儡而已。」
「那個人?」膝丸兀地驚疑轉頭,手指微微握緊,跟著重複這三個字。
「啊,你應該知道的,那個狡猾的人類似乎同樣是你的前主。」大天狗閉眼,想起許多年前還在黑夜山時被對方愚弄的場景,微微皺眉。
「源賴光。」
他來了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