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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離開,謝蓬萊才吹了吹還熱乎的角兒咬了口,「多虧了你,好吃。」見李素月還看著門口,她低頭喝湯後才含糊聲,「喊到家裡吃也一樣兒的。她也不會做飯。」
「她有的吃,成天不是在花巷就是在酒巷裡鬼混,我們家這點兒吃食怕是瞧不上的。」李素月坐在石凳上,看著這滿院子的書不禁皺眉,「今天沒要緊生意,我來幫你收拾?」
「敢情好。阿鷺在這兒也幫不上忙。不過這些日子她去酒巷花巷也是為了幫我的忙,查到了點眉目。」謝蓬萊拈著筷子停在半空中,「馬賊里還有誰能膽子大到想在半夜趁火打劫的?無論西邊的沙瓜二州,或是甘州,我都想不出。」
「師傅說過,除了咱們亦軍亦匪,這行當里沒有敢夜半攻城的。」李素月臉上儼然自豪。
「那上回蠻關,花娘他們用過石漆?」謝蓬萊還是放不下這遭事。
「用過。這玩意甘州和玉門關那片多得是,師傅他們劫過幾個猛火油櫃,下有踏板,上置銅管。注入那猛火油後再噴射出兩丈多遠。但那物件太大,帶著不方便,就拆了。後來還是我想辦法給做了幾個銅葫蘆,上配鐵筒,手拉風箱般也能噴出火焰。」李素月談到自己的老本行打造軍器就說得頭頭是道,「師傅說我這法子要是給軍器監知道得剩下數十萬兩銀子。」
「那你可否幫我畫下?」謝蓬萊的請求讓李素月犯了難,「寫字兒都不易,何況畫圖?」
「你找阿鷺,她定然會畫。」謝蓬萊推出徒弟,院外果然探出一人一貓兩顆腦袋,「找我畫呢?小事一樁。」雲白鷺自信地笑,「月娘,不如現在就畫?」
月娘知道自己那番埋怨定然也被雲白鷺聽了去,正搖擺不決時,被謝蓬萊懇請的眼光打動,「月娘,拜託了,此事要密。」
雲白鷺已經放下狸花貓自顧進屋研磨,李素月在外躊躇了下,走進後問她,「我嘴巴笨拙,怕形容得不對,你慢點畫。」
「無妨,你先說說那葫蘆外鐵筒的構造。」雲白鷺已經就緒,閉上眼凝神靜氣地等著李素月。
等了會兒,未聽到李素月開口,她睜眼見月娘眉頭攏著,「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雲白鷺笑,「馬賊亦兵亦匪嘛,沒這本事能將我從蠻關救出?」
「可我……我也算。」李素月的手指抓著衣襟,卻聽雲白鷺道,「等等。」她凝眸看著雲白鷺,片刻後才提筆在紙上落畫,李素月上前一步才發現她畫得自己。不說十分相似,也得了九分神韻。畫完後雲白鷺的肚子「咕嚕」叫了聲,她害羞捂住肚子,「兵,匪,官,民,俠,囚,我都見過。我自個兒還曾為囚幾年呢。月娘,我不在意別個的身份,倒是覺得羨慕你得緊。」
畫中是騎馬奔馳並舉著銅葫蘆的月娘,「這張就送你了。下一幅你再好好教教我,這葫蘆上的機關究竟長什麼模樣。」她抬起紙吹了吹墨,滿意地塞到李素月手上。
李素月卻想起山翠說過,泡在花巷裡的讀書人最愛揮毫潑墨討伎人歡心,瞧雲白鷺依樣畫葫蘆的做派顯是個熟門路的。她愣了下,板起臉將畫還給雲白鷺,「我要這作甚?畫你的葫蘆吧。」
第39章
書院修葺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城內城外各建一處望火樓的建議也當即被錦王採納。雖然離昧略有猶豫,也是考慮到高處窺私的隱憂,趙宜芳卻不在意,「隔了幾條街,能看出個甚?就算能看見,把進出的人都改派為府里出去的不就得了。」
「殿下這是……」被那女縣令給迷了心竅,凡是謝蓬萊提議的,只要趙宜芳掂量掂量有道理就照辦。銀子現下還沒撥到手裡,那就由錦王府的私用出。再這麼下去,不出幾年堂堂錦王府都得搬空。
「延州秦州渭州都不是本王能待的地方,耳目太多,前臣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