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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定溫柔的聲音貫穿全場,銘禮眼中含著星光,說:「我相信,所有人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
安靜依舊。
銘禮聽到心裡的某個東西碎了,主持人圓場的話半個字也聽不見。他不知道怎麼下的台,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回到仇海身邊。
台上信誓旦旦的宣言,自己卻是那個食言者。
太狼狽了。
開門時的冷風令他清醒了許多,人都聚集在現場,後門沒有人,他蹲在一棵樹下。
手機忽然震動,銘禮接了起來。
「兒子,你那發布會怎麼樣。我和你爸電視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你上了哪個台的電視?」電話里的銘媽特別高興。
銘禮久久不說話。
銘媽察覺不對勁,「兒子,你怎麼了?」
「媽……」
銘禮不想讓爸媽擔心。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人在最脆弱的時候聽到父母的聲音,根本止不住。
這一刻銘禮再度回到了學生時代,他泣不成聲,他撕心裂肺,他的眼淚變成了三年來日夜隱忍的苦澀滑進胸腔。
天空飄下了細雪,今年的第一場雪。
銘禮的心情漸漸平復,與之而來的是長久的沉默。銘媽沒有掛電話,這是對他無聲的安慰和鼓勵。
雪花落入手心很快融化,銘禮體會不到涼意,他的手更冷。
銘禮蹲了多久,身後的仇海站了就有多久。
制服單薄,仇海身上也沒有暖意。他仿佛一座雕塑,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後腿幾步,轉身離開。
仇海生命中重要的人不多,所以尤為珍貴。
他曾在圖書館的天台上許諾給銘禮最好的,也曾知道銘禮去加拿大戳破他深藏的秘密而退縮。
他很少見銘禮哭,那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時刻。
走到拐角,陳非已經等候多時。
仇海懨懨看他,如同看那晚來接自己的女人。
「想好了?」陳非開口,興致勃勃。
「好處。」
「副駕駛的工資就那樣。」陳非靠近他,「我能給你更富裕的物質生活。」
陳非比仇海矮一個頭,此刻雙手壓在仇海肩膀上。
沒有什麼特別的交情,僅僅仇海是陳非喜歡的款。
陳非今年四十二歲,沒結婚沒孩子,從不避諱。圈裡待久了,什麼人什麼取向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今晚來我家?」
仇海沉默。
沉默等於默認,起碼陳非這麼覺得。
陳非笑了一聲,「散場等你。」
他抬手想摸一下仇海的臉,就聽身後一聲大喊:「鹹豬手!」
第45章
「銘禮,你是不是真想火?我讓你去客串,你給我把導演揍了,我就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銘禮默默聽著,車內寂靜無聲。
司機和助理面如死灰,仇海作為全車唯一一個心情還不錯的人,坐在銘禮旁邊玩貪吃蛇。
長蛇快吞併最後一條短蛇的時候,銘禮在他屏幕上亂滑了幾下,長蛇掛了。
仇海抬眼好笑看著銘禮,換來銘禮一記瞪。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郝准電話里咆哮。
「聽,聽見了!」銘禮的注意力轉回來。
「那就這麼辦。」
「什麼這麼辦?」
郝准:「……」
第二天一早,銘禮被請去郝准辦公室喝茶,聽了一上午滔滔不絕的人生哲理,大到宇宙行星前途未來,小到中午吃啥一會去哪。
「話我就說這麼多,剩下的你自己想。」郝准撇撇茶末,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