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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秦婈細白的手腕一轉,撂下了筆,她眉眼儘是笑意,舉起手中密密麻麻的小字,道:「爹,如何?」
秦婈面上不顯,實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秦望點頭,「不錯,是有進步。」
秦婈揚了揚下頷,笑著道:「爹再指導一二可好?」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個動作,有多像曾經的蘇菱。
「落落珠玉,飄飄纓組,娘娘的字形,確實比以往多了幾分柔美,但不足之處也是有的。」秦望直直地看著她,拍了拍自己的手腕,道:「娘娘手上力道不足,欠了些功夫,整體看下來,反倒是其色失了幾分。」
秦婈看著手中的宣紙點了點頭,恍然大悟般道:「原是差在這兒。」
天已朝暮,外面鼓聲「鼟」地一聲響起,預示著省親的時間到了。
秦婈出府時,陸則見她面色如常,低聲道:「進去嗎?」
秦婈給他一個「別動」的眼神道:「時辰道了,先回宮吧。」
秦婈回到翟轎,整個人便軟了。
她再次見識到了澹臺易的厲害,要不是那副小字,她差點就要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她方才的字寫得偏小,又故意站遠了些,原因只有一個,秦望出身寒門,家裡連油燈都買不起,為了考進士,早就熬壞了眼睛,離那麼遠還能看清字的,不是秦望。
而是武功蓋世,百步穿楊的澹臺易啊。
第70章 誘局(修文) 那兒有上萬壇的好酒。……
按大周禮制,嬪妃省親回宮,頭一件大事,便是向太后行禮問安。
秦婈身著桃色曳地長裙,頭戴鑲寶石雲紋頭鎏金銀掩鬢,施施然走進慈寧宮,福禮,畢恭畢敬道:「臣妾見過太后。」
太后微微笑道:「快起來坐下吧。」
「謝太后。」秦婈起身道。
楚太后道:「秦昭儀今日回府省親,家中親眷可都還好?」
秦婈道:「臣妾家中一切都好,多謝太后娘娘惦念。」
楚太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婈的穿著和妝容,若有所思道:「昭儀年華正好,的確適合這新鮮的顏色,難怪陛下喜歡你,就是哀家,也願意多瞧幾眼。」
如今蕭聿大半月都要歇在景仁宮,「寵妃」二字已經篆刻在秦婈額上,態度恭順、衣著得體顯然不能粉飾這宮中太平。
她越是隱忍,越是風淡雲輕,楚太后越是看不慣她,越是會堤防著她。
事事處之泰然,那是上位者該有的姿態,楚太后想看的,是人按耐不住心思,得意忘形的樣子。
秦婈道:「能得太后和陛下喜歡,是臣妾的福分。」
楚太后又道:「前些日子秦昭儀身子總是不適,可找寧院正仔細瞧過?」
秦婈點頭道:「寧院正說,臣妾氣血有些虛,不過也無大礙。」
「那就儘快調理好身子。」楚太后直直地看著她的肚子,道:「哀家知道陛下疼愛你,這算一算,一個月里,陛下過半的時間都歇在景仁宮,開枝散葉乃是國之大事,秦昭儀可得記在心上。」
這話表面聽是在說國本,實則是在敲打秦婈,不該獨享帝王寵愛。
秦婈全當聽不懂,順著楚太后的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面頰含羞道:「臣妾謹記。」
又不冷不熱地說了會兒話,楚太后打了個呵欠,擺擺手道了一聲乏,秦婈福禮退下。
章公公眯眼去瞧門口的倩影,掐著嗓子道:「奴才怎麼覺得,這昭儀娘娘的性子變了些呢?」
「宮裡的人心哪有一成不變的,深宮獨寵,難免有幾分傲氣,若是半點都不變,那哀家倒要另眼相看了。」楚太后輕笑一聲道:「就是不知一旦變了,皇帝還肯不肯待她如初。」